这只是他在身心都痛苦到极点时臆想出来的一段伪造的记忆。
“怎么啦。”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我好想你,初夏。”
在现实里没能说出口、无法诉说的话,借着此刻不真实的梦境脱口而出。
“是不是做噩梦,睡糊涂啦。”
陈初夏把他的额发梳到底,连梳三下,又用力地拍了拍枕头。
是哄做噩梦的小孩子时才会有的做法。
“好啦,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了。”她重新拥抱住他。
“初夏,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下巴抵在她肩窝,他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
“怎么还在说胡话呀,我有什么好怪你的?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好不好?”
她这么温柔,陆景曜却无端产生马上又要失去她的错觉。
“初夏,你哪儿都不要去,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笨蛋曜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呀。”
她很轻、很珍重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可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在陆景曜的怀中淡去、消散。
“初夏!”
陆景曜喊着陈初夏的名字从梦中惊醒。
睁眼是白色冰冷的病房,苦橙花的气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张禾的声音蓦然响起。
陆景曜僵硬地转动眼珠,他看向窗户前。
本不该出现的张禾此时此刻就站在那里。
“郑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想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
张禾神情漠然,她对陆景曜依旧是责怪、埋怨,甚至痛恨的。
“初夏爱你,她也许是想见你的。”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日记本,放在陆景曜病床前的桌几上。
“这是初夏的日记,当你看完的那天,我就会告诉你初夏的墓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