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被缓缓撬开,江行不知是梦非梦。画面再次一转,耳边传来一阵嘤咛声,江行想,这声音真是好听。
音色干净清朗,就是有点不太对劲,似乎染上了几分……
江行被自己的思绪吓得魂不附体,低头一看,自己身下居然躺了一个人。那人把脸埋在枕头上,并没有露出来。非但如此,那人还轻轻捶了江行一拳,动作似羞似嗔。
江行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滔天的快意便从某处传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心想,我靠,我这是玷污了哪家的良家妇男。
周围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散开来。江行连忙扶过身下那人的脸,打算给人家一个交代。
那张脸面色酡红,眼角处似有泪痕。一双无神的眼上,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着,说出口的话把江行劈了个外焦里嫩:“哥哥,你轻一点。”
不是他家阿鸣是谁?
江行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天微微亮,大年初一,过去了新的一年。
江行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恨不能以头抢地耳。
往下一看,那处果然一片湿凉,黏黏的,很不舒服。
江行倍受打击,谴责自己:“江行啊江行,那可是你妹妹!你踏|马不是断袖吗!你不是喜欢男的吗!你对人家小姑娘见什么色起什么意啊啊啊啊啊!”
无声地哀嚎了一会儿,江行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也就这么一次,还是对自己的妹妹,他真禽兽不如,不是个东西。
大年初一一早上还得去给先生拜年。江行看了看自己一片狼藉的裤子,心想睡在先生家,他也没带多余的裤子。
横竖现在天还没怎么亮堂,外面没人。他蹑手蹑脚爬起来,披了外袍,走到小院里,打算开门去隔壁自己家换掉。
想象很美好,不料阿鸣起得早。时鸣睡眼惺忪,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迷迷糊糊地朝他问好:“哥哥,早啊。”
江行看到她就寒毛直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哈哈,早啊。”
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上。
江行此刻无比庆幸阿鸣看不见。不过就算看见了,他藏在外袍下的肮脏心事,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
手一不小心碰响了门。时鸣不明所以,问:“哥哥,这么早,你要出去吗?”
江行现在看到她这张脸就想起梦里种种,估计什么洞房花烛什么青衣男子都是他想象中的阿鸣。
江行又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他硬着头皮回:“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家里没拿,我去拿。”
说完,他干脆不去看时鸣的脸色,飞速打开了院门,逃回家去。
真是罪过罪过。
江行一看天色还早,干脆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折腾了半天,他反复检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就人模狗样回时先生家拜年去了。
到了时家,时鸣和江舟摇早就在了。江行姗姗来迟,先道了个歉,又说了些吉祥话,方才作揖拜年。
时先生看他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红包包得很厚实,塞他怀里:“小行,今年你考解试,可要好好加油啊。”
江行道:“学生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