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洗脸都是用的清水呢,要是化了妆的,妆早就洗掉了。”
宁文彤细细地回想起从领证开始,夫俩就住到一块儿,虽说他都给她准备着一切,可他每天洗澡呀,每天清晨洗脸呀,都是没有避着她的,洗完了就出来,的确没有再重新化过妆。
“别人不是说……”
“我喜欢变脸,变的脸孔实在太多,以致于用了真面目,别人也不知道,只要我不说,他们谁知道。真正知道的几个人,嘴巴牢得很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宁文彤顿时有一股无力感,如果这就是他本来的真面目,那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实在是他帅得招人恨呀。
“我去洗澡了。”
宁文彤带着她的无力感,撇下闻人笑,越过他就进了浴室,还把浴室的门都关死了,免得闻人笑不要脸地窜进去。
闻人笑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是想跟着进去一起洗,结果她把浴室的门都关死,让他无法进去,只得在门口暗搓搓地搓着手,嘀咕着:“现在吃不着,一会儿出来了我照样可以吃。”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知道我真面目的就那几个兄弟,我把这一点都告诉了她,瞧着她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难道还在怀疑我说谎吗?”
闻人笑哪知道宁文彤是嫌他的真面目太帅了,容易招蜂引蝶。
她是信闻人笑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可是她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应付不停地冒出来的情敌。
“闻人。”
宁文彤的叫声忽然透过门缝处透出来。
“怎么了?”
宁文彤只露出脑袋来,身子全都挡在门后,她有点难堪地对闻人笑说道:“你,你准备的东西都齐全吗?”
“都齐全,你想要什么,我立即去帮你拿。”
“那个,那个……卫生棉,可有帮我带着?”
卫生棉?
闻人笑愣了愣,随即俊颜一红,抬手搔了搔脑瓜儿,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没有带着,我以为你会怀孕。现在来了吗?”
宁文彤的一张脸也是涨得通红的,饶是夫妻,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怎么会来的,不是该怀孕了吗?我算着日子似是迟了些天的吧。”
“我生理期一向都准,这个月,不知怎地就迟了些日子,现在是真的来了。闻人,你能不能到外面去帮我买包卫生棉回来?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拿无线电话过来,我打电话让酒店的服务员帮我买。”闻人笑再体贴她,毕竟是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大老爷们跑到商店里买女人用的卫生棉,嗯,丢脸。
宁文彤挺体谅她家男人的。
闻人笑是很窘,满以为自己老是缠着她造人,必定会有了,明明她是迟了些天的,谁知道那是一场空,偏偏就在他们一起度假的时候,她那个就来了。
“你等着,我帮你买。”闻人笑哪怕窘得满脸通红,依旧坚持着要自己去帮她买,让宁文彤一颗心荡漾得如同外面大海的海浪。
她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的,虽说爷爷很看重她,可是爷爷也常在背后叹息着:可惜她不是男儿,如果是男儿,爷爷也不用担心宁家后继无人了。如果她是男儿,她父亲也不会整天在外面玩女人,女儿生了一个又一个,生得实在是多了,也生女儿生怕了,以至于后来的女人,只要怀孕照过b超知道是女儿,都得打掉。虽说孩子还没有出生,也是一条生命,那样做,简直就是造孽。
父亲这样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儿子了吧,造孽太多呀。
这句话,宁文彤当然不敢说出来,就怕被爷爷骂死。
在宁家,爷爷是老太爷,自是什么都不用做,她父亲也一样的,连厨房之地都极少进去,更不用说帮女人买卫生棉了。
闻人笑甘愿亲自下厨为她做饭,还能舍下脸跑到外头去帮她买卫生棉。
别说宁文彤不是铁打的心,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被融化了。
闻人笑很快就买了一大袋的卫生棉回来。
他不知道卫生棉什么牌子好,又不好意思打电话问澄心,要是让澄心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取笑他呢。他便在女人生活用品的卫生棉两个架子前转悠了一次,商场的服务员看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在看卫生棉,就算他长得很帅,也不好意思过来问他需要什么牌子,最后他把所有牌子都要了一包,有日用的,夜用的,护垫等,便是一大袋的。
拎着一大袋的卫生棉从商场走回到酒店,路程不算远,但也不算近,需要走上五六分钟的路,偏偏商场收银台的人是给他一只白色的大袋子,说黑色的袋子刚好用完了……
闻人笑严重怀疑自己被整了,那间商场不算很大,也不小呀,黑色的袋子怎么会刚好全用完呢?肯定是那个女人故意的,存心让他丢脸。反正这一路上,只要看清楚他拎的是什么东西,都投给他错愕的眼神。
绷着一张脸回到房里,闻人笑就赶紧拎着那大袋的卫生棉走到浴室门口,伸手敲着门,叫着:“老婆,我买回来了。”
宁文彤打开了门,便见一袋的卫生棉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傻了傻眼,问着:“你买那么多干嘛?不知情的人还当我血崩呢。”
闻人笑俊颜上又浮现了窘色,一边硬是把一袋的卫生棉往里塞,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也不知道哪个牌子好,便把所有牌子都买了一包,你,你自己选吧。”
他把她所有底儿都摸清了,唯独没有摸清她生理期时用什么卫生棉……
失策呀!
领了证后,他又一心想让她怀孕,以为自己那么努力,总是缠着她造人,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说不定会整个进门喜出来,也就更不把这样的小事情放在心上,以至于闹了今天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