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裡不见喜怒,但这傢伙竟然还没有开口说话。
这很不符合一隻孔雀的性格。
由此可见,他还在生气。
鹿临溪虔诚道:“我真的知道错瞭!”
谢无舟:“嗯。”
鹿临溪:“你不生气瞭?”
谢无舟:“……挪开,挡光。”
鹿临溪笑嘻嘻地往旁侧挪瞭挪,大著胆子打趣瞭一句:“您不是畏光吗?”
谢无舟扫瞭她一眼:“分情况。”
大鹅蹦下窗沿,踩上茶案,向前跳瞭两步,在谢无舟面前乖巧坐下。
鹿临溪:“我先前的问题没问完,现在可以继续问吗?”
谢无舟:“……随你。”
鹿临溪:“既然我身上没有特殊的灵息,昨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谢无舟:“你不知道?”
毫不意外呢,是以问句回答问句的老形式。
不过这一次,谢无舟不止回瞭她一个问句,还给瞭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大鹅眨瞭眨眼,耸瞭耸翅膀,道:“我想……大概知道吧……”
她想,她大概可以确定瞭,谢无舟确实在那片林子裡找瞭她许久。
鹿临溪换瞭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我放走瞭浮云,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谢无舟:“你觉得呢?”
鹿临溪:“……”
也许、可能、大概会有一些介意吧。
但他既然选择瞭默许,大概也意味著如今的浮云是否留在他的身边,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瞭。
他有新的计划瞭,一切不再能发挥原本作用的棋子,被丢去哪裡都不再重要瞭。
没准,他还想借这次机会,再次与沉遗墨有所交集呢。
鹿临溪这般想著,自顾自地点瞭点头,望著谢无舟问出瞭第三个问题。
“那片灵花花瓣既是故人之物,对你应该十分重要,我把它偷去送给瞭浮云,为何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谢无舟闻言,忽而轻笑。
这反应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瞭,鹿临溪不禁向前伸瞭伸脖子,问道:“你笑什么?”
“对,故人之物。”谢无舟笑著点瞭点头。
当他再次抬眸望向鹿临溪之时,那双平日裡隻有寒凉的眼底,竟都添瞭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隻那一瞬,鹿临溪便已经知晓,每当她觉得自己机智得一批的时候,其实都已经被这傢伙拿捏得死死的瞭。
谢无舟:“你倒是说说看,它究竟是哪位故人之物?”
鹿临溪:“……”
看来她还是猜错瞭。
那片花瓣原来对谢无舟而言并不重要。
否则他不会随手借给田小芸,又由著她那么轻易地将其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