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泽君,关于欧洲暗杀王魏尔伦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我注意到了旁边安静吃蛋糕的爱丽丝嘴角沾了一点奶油,于是把纸巾推给她了。并且回答道:
“他说他是中也的哥哥,要带中也去旅游。”
“……我指的不是这个。算了,看来这样的交流方法果然是行不通的。”
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男人安静的将一张镶嵌着银箔的越前和纸和一支黑色的钢笔放在桌子上。首领先生拿起钢笔行云流水的在纸上书写起来。
“这是银色手谕。有了这个,你就能得到命令干部以下的人的特权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它,调查魏尔伦的踪迹,把他带回来,必要的话,杀掉也可以。话虽如此,但魏尔伦还活着这个消息是机密中的机密,所以不能声张。”
我震惊了。看着这张纸条的眼神都郑重起来。可惜的是,我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上面潦草的字迹到底写的是啥。
能把字写成这样,首领先生以前绝对是当医生的吧!绝对是吧!
“有了这张纸条,我就可以要求太宰自己写报告吗?”我抬头望着首领先生,满怀虔诚的问道。
“……或许不行,”首领先生的眼神看起来很无奈,“不过你可以试试看。”
听了这话,我感觉手里的纸条一瞬间就不香了。
“我明白了。”我收敛了表情,欠身向首领先生行了个礼,“我会尽我所能的完成这个任务的。”
“去吧。”首领先生如此说道,他看起来确实是很有上位者的风度。
我转身走向大门,首领先生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禾泽君,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条街哦。”
“什么?”我偏头望向他。
“那天有辆不遵守规则的车。”首领先生提醒道。
我的记忆一瞬间被激活了。
“是那次!”我第一次和助哥见面那次。
“禾泽君真是个非常乐于助人的人呢。对太宰也是如此吧。会想要帮助他,对吗?”
明明并不是非常特别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我是抱有这样的想法。”调整呼吸,冷静下来后,我如此回答道。
“太宰确实是个怪胎,你能这么想,我替太宰感到高兴。”他这么说着,确实是有真心实意关心着太宰的感觉。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因为我无从得知,说出这些话的首领先生,是否真的了解太宰治的真实想法?
又是否知道,早在七个月前或者更久之前,太宰就已经着手准备篡位,筹谋着要杀掉他呢?
大概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他就不会草率的把银色手谕交给我了。
购物
离开甜品店后,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晚高峰还没开始,现在去超市还没什么人,时间非常合适。但在此之前,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一下。于是我先去了趟港口afia旗下的高定成衣专卖店取了件长款外套,顺着见到首领前所收到的邮件上的定位,沿路拐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准干部先生就在里面,旁边还有半截断了的麻绳。说明他刚刚还进行了一场锻炼效果未知的颈部锻炼法。
我的视线在废弃建筑中横叉出来的“h”型钢筋和挂在上面的另外半截麻绳,滴着水的暗湿墙壁,偶尔路过的几只老鼠等一大堆东西上转了一圈后,终于落在了曲起腿坐在地上,外套上粘着灰尘和污泥的太宰治身上。
入秋后,准干部先生入水的次数就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上吊,他真的很喜欢这个。
“唔,你是扭到脚了吗?”我问道,如果绳子“吧唧”一下断掉,摔在地上是有可能会扭到脚的。
“当然没有,我哪有你那么蠢。”太宰干脆的反驳道。
我瞬间回忆起了某次任务。我为了躲避爆炸从三楼跳下来的场景,我觉得当时我仅仅只是扭到脚已经很了不起了,和蠢字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想去超市买东西,懒得和他废话,反正没扭到脚就没什么好管的了。于是我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银色手谕和长外套一并递给了太宰治。
“这个给你。我过会儿要去超市,要帮你带蟹肉罐头吗?”
“要。”太宰接过银色手谕打开看了两眼,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有,时间不合适。等几天。”
“……多久?”我问道。
“二十,不……两周。”
“明白了。”
我点点头,把长外套叠吧叠吧塞到了太宰的怀里,转身走了。
首领先生和太宰在某方面很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喜欢从不易察觉的细节处开始着手布局,等到最后达成目,侥幸没死掉的人才会一脸惊惧的发现,早在一开始,人们就已经踏入了陷阱。
不过这次首领先生并不走运,因为准干部先生同样有一个计划,并且比首领先生的计划制定的更早,自然也包括了预测首领先生的行动。
换句话说,首领先生会给我银色手谕这个行为,本来就是太宰引导的。这也是首领先生告诉我“太宰有向他提到过我”时,我突然意识到的。
不过交给我银色手谕这个行为,本身也是首领先生对太宰的试探吧……
涉及到国家级机密武器之间的对抗的魏尔伦事件,拿这种影响范围如此广大、甚至可能上升国家的的特殊外交事件来作为计划的一部分,准干部先生玩的也太大了吧?已经不仅仅是想要成为首领这种程度的计划了……
我一边拿罐头,一边胡思乱想。想的脑壳发疼,最后放弃跟上他们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