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影响什么。
她的手臂如缠人的藤蔓,柔若无骨地贴在他身上,长发披散在肩头,像黑色倾泻的水流,纯和欲两种极端的气质在她身上很好地融合。
他几乎能闻到她周身弥散开的一股如盛开的鸢尾花般成熟妩媚的香气。
她微笑着,回答他刚刚那个是不是在激将他的问题。
“是。”她像魅惑的海妖,巧笑倩兮,声调轻软,“那你到底上不上钩嘛?”
他绷到极致的理智,在这一刻铮然弦断。
第二天醒来,叶嘉沅一直起腰就疼得“哎哟”了一声,又原地躺回去。
天光大亮,灿烂的阳光被挡在厚实的窗帘外,只在边缘流泻出来,像给窗帘缝上浮丽的金边。这幅亚麻灰编织窗帘是搬新家时叶嘉沅替他选的,遮光度极高,看样子,外面约莫是火伞高张的正午时分了。
身侧无人,床是空的。
她动了动腿,只觉酸麻,不觉黏腻,睡衣也穿得齐整,想是他昨晚在她睡着以后都帮她清理好了。
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她自己平时穿这件睡衣都不会扣这么严实,嫌衣领紧窄,会勒脖子。
这会儿倒是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想到昨晚,叶嘉沅百感交集。
她想不通他怎么那么能折腾,机器人不会累一样。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迹没有十天半个月消不干净。
到后面,她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软绵绵推着上面那个人,这点小猫挠痒的力道想把他推开是不可能的。她推他的手反被他并拢着一把握住,按在头顶。
他以禁锢的姿态镇压住她微小的反抗,她实在没力气配合了,只想好好睡一觉,打着哈欠和他商量:“我真的好困,下次再继续吧。”
他抬起头,对上她困倦到眼神涣散的湿润眸子。
与快要死机的她截然相反,他一脸兴奋的表情,像一只欢快跳脱的卷毛小狗,潮湿的头发微卷,扫着眉眼,不知是洗澡后没吹干,还是因为剧烈运动再次汗湿的。
他亲亲她的脸,又亲亲她的嘴,目光熠熠,毫无困意,大言不惭道:“你困的话你睡,我来做。”
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是真的被惹毛了,野蛮地揪住他的头发,警告他离自己远点。
被她揪住头发扯痛了头皮,他也不慌,健壮赤膊的体格伏在她耳边,一句话就让她缴械投降。
夜色正浓,在床上荷尔蒙爆炸,一身蓬勃的肌肉都覆着层水泽的男人,咬着她耳垂温柔叫她“宝宝”,那道与凶猛的动作大相径庭的温润声线,酥酥麻麻地落在她心里,迷得她晕头转向。
他的语气极尽缱绻温柔,动作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做人要学会负责。自己点的火,自己要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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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的绯色回忆中抽身出来,叶嘉沅在枕头上躺了一会儿,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随后下床找拖鞋,伸着懒腰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