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非要限制你的自由呢?你的人生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可言吗。”
佳雨答:“如果没有意义,我现在不会在这里。”
十八岁是一道很残酷的分水岭,它意味着成人和责任。有的人身受疼爱,所以会幻视这是一道彩虹。但是虚无缥缈的彩色大道,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就失足坠落。佳雨被牵着手一路走到桥头,可她却没办法保持天真地往前走。
容褚不说话了,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让她感到炫目。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你喜欢他什么?”
知道佳雨擅长敷衍和诡辩,她特地声明:“不要扯爱情就是没有原因这种听起来就像脑残的发言。”
“你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喜欢的类型。”佳雨对她简单粗暴的问句感到好笑,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想养宠物。”
她在还没有这个愿望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片浮萍,尽管齐芸将她捧入手心,却没有人知道她会将她带到哪里。
一个没有归宿的人,没有办法拥有什么。
“比起你的喜欢,我觉得这更像是她的心意。”容褚说,“家世、样貌、年龄,既不会让你感觉到委曲求全,对她的生活也有所帮助。齐佳雨,你分得清楚讨好和喜欢吗?”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很可笑。”佳雨解释道,“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去做了。我逐渐发现他和我想的不一样,我甚至开始嫉妒他,便开始戏弄他,心里还用叛逆期来帮自己开脱。可是越相处我就越觉得,他很新鲜。”
“那都不是喜欢。”
“容褚,没人教过我。”
她望着女孩的眼睛。
“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
容褚在她家呆了两天,看着她把最终志愿确认提交以后才走。她让佳雨有事给她打电话,佳雨却说不会有事的。
她善于承担结果。
容褚便换了个话题:“你这样失眠下去也不是办法,找个时间去检查看看吧。”
齐佳雨说好,让她放心。
结果当晚就收到了预约短信。却不是什么神经部门,而是心理诊所。齐佳雨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安排。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下午她在陆家门口看到一辆加长的林肯,徐柔出行不会大张旗鼓地铺张,佳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车内坐着的是陆寻光的父亲。
她跑去做客,女仆过来迎接,后把她带到后院的遮阳伞下,让她稍等片刻。
那里站着一个少年,正在和狗狗玩飞盘游戏。但不是陆寻光。因为陆寻光不会在小狗跑出去追的时候跟在狗尾巴后面一起追。
“你好啊。”
那人竟是在和狗狗赛跑,看谁先捡到。
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淌下,阳光投射过来,那笑容却更和煦开朗。
“程一凛。”
佳雨看着他手里沾到的一点泥巴,委婉地笑了一下,没握,也没有介绍自己。
“你是陆寻光的朋友?”
“对。”
他一边答,一边把飞盘再次扔出去。只是这次没跟着一起追了。
“他被抓去和家长谈话了。”
齐佳雨状似明白地点点头。
程一凛看了她几秒,突然问:“你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