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能算她的家吗?
姜茗闭上眼,揉了揉额角,那个常年没有人住的房子,怎么可以被称作家?
那个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施舍一点温暖,就想要别人巴巴地扑过去。
她没有心。
但她有啊,会跳会痛会害怕。她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看不出那个人骨子里的冷漠,她从小跟她生活在一起,她看得到,就够了。
“姜茗……”
助理轻声叫她。
姜茗没睁眼,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疲累,“嗯?”
助理凑过来,声音低到听不太清楚,但那三个字又真真切切地漫进耳朵里——
“查到了。”
酒局
“抱歉,我来迟了。”
姜茗敲门,走进包厢。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张导,姜茗几乎都不认识。
“姜茗,”张维元招呼她,“快过来这边,见过梁总。”
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这位她认识,《旅人》投资方的总裁,她室友签约公司的大老板,梁忠昊。姜茗笑盈盈走过去,“梁总好。”
梁忠昊靠在椅背上,推了下眼镜,示意身边的人让出位置,“迟到可是受罚的哦,小姑娘。”
姜茗几乎下意识看了一眼张维元,张维元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识趣。
姜茗大概明白了这场饭局的用意,张导说的新戏,估计还是这位投资。至于那个角色是不是真的合适她,也很难说。她刚刚可能并没有听懂张导的话外音。
姜茗微微笑着,站在两人中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自罚一杯。”
酒很辣,流入喉管里,呛得发痛。
梁忠昊的脸上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只伸手点了点旁边的位置,“坐吧。”
姜茗乖乖坐下,心里没什么底。
她在接《旅人》之前,一直不温不火,资源不算好,她也没什么大火的想法,所以颜斓几乎不会要求她去这种酒局。
“梁总,”张维元站起来,替两人倒了杯酒,“姜茗的演技确实不错,新的这部戏,我看她就很合适。”
这话梁忠昊没接,只把他面前的酒杯缓缓推到姜茗面前,斜眼看着她,“你多大了?”
姜茗脊背一麻,“二十。”
“很年轻,”梁忠昊感慨,“我跟你父母应该差不多大,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种查户口的方式,真切的让姜茗觉得坐立难安,“梁总……”
酒桌上推杯换盏,没有一个人用多余的眼神看这边,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
“嗯?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他似乎没察觉到姜茗的抗拒,又问了一遍。
姜茗咬了下唇,声音低落了一点儿,“都不在了。”
她三岁那年,守在医院抢救室的门口,等了一晚,再也没等到姜依月。至于她的父亲,姜依月说早就死了。她都快想不起来姜依月的样子,偏偏那一晚的记忆,一直扎根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