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低头,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想了想,还是去了主卧。
江时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已经躺在床上。
他吹干头发,上床关了灯,并没像之前那样去抱她。
他不喜欢碰冷钉子。
而且洗澡的时候,他惊觉一件事。
在这段感情中,他似乎逐渐丧失了他全部的骄傲,换做是以前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他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对他没感觉的女人。
不但喜欢了,还包容了她对他长达数年的弥天大谎,就连她和别的男人拥抱这种事情都能原谅……不,不只是一个拥抱,她为了那个男人,对她下跪,哭着求他,她还差点毁了她自己的脸。
而他全都容忍了,才换来现在这样和她相处的机会。
江大少爷曾几何时这样卑微过?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像是自己,他变得多疑,敏感,总在怀疑她是不是在想裴斯年。
可哪怕他做到这一步,她对他还是抗拒。
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不肯离婚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本来以为好好相处,总有一天她会改变心意的,但现在,他看不到希望。
黑暗里,顾烟睁着眼,思绪摇摆不定。
江时羿没有抱她,她现在很确定他是生气了,可是主动上主卧的床,已经是她主动的最大限度,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去哄他。
就这样纠结着矛盾着,身体却也逐渐被困意席卷,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混沌之中,顾烟觉得身体很沉,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
她迷蒙地睁眼,男人压在她身上。
她却还没清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空气里响起布帛被撕裂的尖锐声响。
第134章我不只是要离婚,我还要离开顾家。
凌晨,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源,卧室内也没有开灯,光线非常昏暗。
哪怕彼此对视,看到的也只是个大概的轮廓。
下面传来一阵钝痛,顾烟彻底清醒了,她皱眉,痛苦地伸手去推搡身上的男人。
男人却攥着她的手腕按在两边,他没有停。
他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在黑暗中看她良久。
头天晚上那股郁气像是凝在了心底,迟迟不能消散,他觉得这女人可真是天真,难道当真以为他留她在身边是因为他需要个保姆吗?
他讨厌极了女人和他拿乔,也很清楚她做这个交易,是心不甘情不愿,他想,他必须让她看清并接受现实。
他才是她的男人,她没有选择,必须接纳。
他要占据她的所有,让她脑中再也没有裴斯年的空间。
就这样,他带着怒意撕裂了她的睡裙。
顾烟脸色发白,她很难受,可是刚刚睡醒,就连身体都是虚软的,根本无法抵抗。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她开始求饶。
但江时羿好像听不到她的话似的,他很用力,她疼得额头冒出汗水。
不知多久,他退了出去。
两个人都在大口喘息,顾烟痛得脑子发昏,眼前都在发黑。
她难受地动了动,慢慢侧躺着蜷缩起身体,眼泪已经湿了整张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昨天在顾家发生的一切,想起了陈秀梅的话,她想起裴斯年转身离开之前,最后对着她那个失望的眼神……
她听见身后粗重的,属于男人的呼吸声,她听见打火机咔嗒的声响。
他点了一支烟,很快,白色烟雾袅袅地弥散开来。
一切都朦胧,疼痛却是真切的,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带给她的,也是她自找的。
是她愚蠢地找上门要嫁给她,是她天真地幻想,他会喜欢上她。
她抱紧自己,咬着牙关,嘴唇却不住地发抖。
她从来没有这么疼,这么孤独过。
江时羿让她觉得她就像个供他发泄的工具。
陈秀梅也一样,只会利用她。
只有裴斯年,是唯一一个真心关心着她的朋友,会在她有难的时候去帮她,可是因为江时羿的缘故,她让她的朋友失望了。
她快要崩溃了。
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的,虽然她做了交易,但她受不了的,受不了每天出门都怀疑自己是否被江时羿的人监视着,受不了因为他而听江城源的冷嘲热讽,受不了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受不了他这样毫无预兆地发疯,根本不拿她当个人看……
他和陈秀梅一样,他们都不尊重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感受。
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