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桑远远刚要动身,忽然被桑不近拦下。
“有大哥在,
还能让小妹打了头阵?”一副奔放爽朗的样子。
桑远远偷笑着瞟了云许舟一眼,见她那略圆的白皙脸蛋上已隐隐浮起一点红晕,眼睛微微发着光。
桑不近散漫地拍了拍云许舟的胳膊:“随我走前头!别怕,护得住你!”
桑远远揉了揉眉心。
真的,雄性动物在心仪的雌性面前,个个都像骄傲的花孔雀。
幽无命难得地没有出声嘲讽,只摆出一副鄙视的样子,慢慢吞吞踱入通道。
通道不算长,没走几步就到了头,底下是一间密室,黑铁筑成的,密室正中倒立着一只半人高的黑铁鼎,样式古朴,三条鼎腿朝着天,鼎口倒扣在地上,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桑不近满脸警惕:“当心毒物!”
桑远远召出一朵小脸花,将细细的灵蕴藤自下方鼎口与地面的缝隙处探了进去。
打量一圈,发现这鼎中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只倒扣在地上的,平平无奇的黑铁大鼎。
“里面什么也没有。”她失望地摇摇头。
心下暗忖:这里未被破坏的时候,便是由那只巨龟伏在这间黑铁密室上方守护,此地理应藏着秘密才对啊?这密室看起来着实是平平无奇,不像是需要花心思守护的样子,难不成里面的秘密已经被人取走了?
云许舟先她一步发出了疑问:“被人捷足先登?!”
这里实在是太普通了,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桑不近走上前去,随手就想掀起那只黑铁鼎来看
一看——整个密室中,唯一称得上‘东西’的东西,实在是只有这一个了。
冷风刮过,幽无命身形一闪,抵住了他。
“别动。”他的神色有些神秘,竖起一根手根抵住了唇,“嘘……”
密室中顿时呼吸可闻。
半晌,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幽无合把手掌放在耳后,倾听片刻,道:“共振之声。”
桑远远、桑不近、云许舟:“?”
幽无命听了许久,终于耐心耗尽,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黑眼睛里浮起清晰的暴躁。
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脾气。
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密室正中的倒扣的黑铁鼎。
半晌,烦躁地踱了两步,站定,双眼盯得更紧,眸光疯狂地闪动,额角有青筋迸出。
他的眼睛里渐渐浮起了血丝。
桑远远知道,这是精神透支过度——这个男人当真是与常人不同,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个天才。他想知道答案,便会疯狂地思考,直至过载透支,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超凡脱俗的能力。
想当初她还在学校考试的时候,无论心中有多想‘绞尽脑汁’,奈何大脑就是给她装死,根本不愿意动上一动。
再看看人家。
幽无命双眸变得赤红,渐渐又有血泪缓缓顺着深刻的眼角沁了出来。
桑不近和云许舟没见识过这等场面,惊得不浅,以为他魇住了,想要上前帮忙。
桑远远赶紧拦下这二人,悄悄摇了摇头。
她用指尖顶起一只小脸
花,将灵蕴散成了细密到无法感知的雾,试了试温度,又调整片刻,直到确定完全不会让人察觉之后,才将这雾气轻轻缓缓地喷向幽无命。
他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鼎,心无旁骛。
桑远远没有用目光打扰他。她知道看着血泪沁出他的眼窝,她一定会担忧心疼,目光中难免露出异样,引他分神。
他们踏上的这条路,不能后退,无法回头,不容软弱,每一步,都必须全力以赴。
煎熬的时光总是特别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幽无命轻慢不屑地‘啧’了一声。
桑远远的眼睛里顿时闪起了光,她把小脸花朝着他一扔,扑上前去,果断用衣袖替他擦掉了血泪。
幽无命怪异地看着她。
他捉住了她的衣袖,拉到眼皮子底下看了看。
“小桑果。”他说,“这么一点血,把你吓成这样?”
桑远远:“……我好害怕哦。”
“噗!”他愉快地揽住了她,偏头看了看云许舟与桑不近,问,“谁去帮我抓只老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