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收起了之前学习大会使用过的桌子,客厅显得宽敞了不少。
手冢将正在发冷汗的音桓放在客厅中间,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少女身上。
盘腿坐在音桓旁边,手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思量片刻,决定下午四点前音桓还未清醒过来的话,就电话联系菊丸。
决定好后,手冢拨通了电话:“母亲,我中午有事,就不回来吃饭了。”
“国光,在外面记得要好好吃饭哦。”
“嗯。”
和家里人通完电话,手冢坐了一会儿,起身上楼站在音桓敞着门的画室门口。
这算是他第三次来这间房间了,第一次是学习大会的时候,第二次是来取音桓给他画的那幅肖像画,第三次,便是今天了。
站在门口,手冢静静欣赏着墙上描绘阿弗洛狄忒的画,其画面生动逼真的气氛,不由得让人为之惊叹创作者的优秀。
或许在别人看来,如此年纪就能绘制出这般作品是个极富天分、抑或是难得一遇的天才。
可在手冢看来,没有谁天生是强者,画作的创造者之所以能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了得的技艺,靠的并不是什么天分,而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刻苦练习。
至于这其中的艰辛,也只有个中人才清楚。
由己推人,想到自己为网球付出的汗水,手冢发自内心的欣赏并尊敬着此刻正在昏迷的少女。
站了片刻,手冢下楼盘腿坐在音桓旁边,开始冥想。
魂河
这是哪?
一片混沌中音桓睁开眼,下意识地迈开步子往前走。
就像是被蒙住了眼睛,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肌肤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种类似于清水般的凉意。
似乎只走了几步,又似乎走了很久,音桓隐约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泛着微光的身影。
“请问……”
身影转过来,音桓大惊,这张脸正是她现在的样子。
“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音桓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我、我不知道。”
那张音桓再熟悉不过的脸微微一笑:“我可以是谢清安,也可以是粟花落音桓。”
“可以是?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我是你,你是我。”
音桓越听越懵。
这时身影往旁边一让,后面飘来一团不知从哪儿来、散发着光的云团。
“你们本为一体。”
“一体?什么意思?”
“混沌中有三千世界,每一世界有三千生灵,生灵会随年纪渐长而与魂河失去联系,直至死亡灵魂将重新连接并归于魂河。魂河本身静止,灵魂会自行流动,直至遇到契合的世界继而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