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鸿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啧了下嘴:“你每天都送饭啊?”
严岸阔没回答,算是默认。
“你俩关系还怪好的。”文鸿宇这样评价道。
边迹住的是中医院,治疗跌打损伤有一套自研的中药。药物由护士送到,需要温水浸泡。
严岸阔帮他冲泡好,再倒进碗里,拿勺子送到边迹嘴边,“不烫,但应该有点苦,你慢点喝。”
边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作势要拿回勺子,“我自己来吧,手又没受伤。”
手臂受伤的明明另有其人,哪有让伤患给自己喂药的道理?
“边先生,”严岸阔将碗勺都放下,正色道,“看来你是真的没追过人。”
边迹老实地点点头,然后问他:“怎么啦,嫌我追得不好?”
严岸阔摇着头笑笑,“我要是你,就会装作不能自理的样子,逼着别人给我喂药。”
边迹问:“就像你上次生病那样?”
这话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严岸阔顺着话茬接了:“对。”
“对?”边迹这可来了兴趣,坐直了,扬眉打趣,“对是啥意思,我不懂呢,严律?”
严岸阔低头把桌上的碗重新端起来,舀了一勺,没接话,“张嘴。”
“啧。”边迹对他逃避问题的行为表示不满,同时也因为严岸阔的默许,放得比刚开始还开,“哎,可惜是皮肉伤,一周就好了,装不了柔弱。”
“哪有咒自己受伤的?”
“也是。那我呸两下吧。”
严岸阔被逗得笑起来,碗都快端不稳当,喂完药后抬抬下巴说:“裤脚,卷起来。”边迹:“?”
严岸阔晃晃手中一管涂剂,“给你抹药,省得日后留疤。”
“这个真不用,我自己能涂到。”边迹又要起身。
严岸阔冷下脸,半真半假地问:“又要我教你怎么追人吗?”
边迹只好乖乖坐回去,“不是,你这做得太过了,显得跟我道德绑架你似的!”
严岸阔不耐烦地下指令:“你再不卷我帮你卷了。”
“行行行,我自己来。”边迹慢慢捋起裤腿,露出缝合的患处。
伤口已经结痂,恢复程度完好,拆完线就能出院了。
严岸阔眉头紧皱,既心疼又自责,用棉签蘸了些药,温柔地涂抹在患处。手法专业,看起来没少处理伤口。
严岸阔的表情堪称认真,然而由于手掌温度太高,又离小腿太近,边迹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这时严岸阔忽然抬头,将脑子里没什么正经东西的病人抓个正着:“我手凉吗?”
“啊?不是。”边迹吓一跳,以为他在点自己,胡乱说了句,“热的。”
严岸阔开玩笑:“那肯定,我故意捂热的。”
哪有这么邀功的,边迹都笑了:“严律!”
严岸阔低头继续涂药,等药吸收后又帮他把裤腿放下来,途中免不了会碰到皮肤。边迹被吓得往回收腿,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
“又躲哪去。”严岸阔说得随意,像在聊门口落下的树叶,“脚上都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