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几乎和桌面同等大小的椭圆形龟缸。
有水的一半铺着陶粒,另一半是龟晒太阳的小平台,上面还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弧形洞穴。
商睿去厨房找饲料,听到窗外雨声很大。
这让商睿不由再次想到了刘越。
除了商誉以外,商睿确实没有亲近的同龄人朋友,从小到大都没有。仿佛是个绝缘体。
商睿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事烦恼过,一切顺其自然,反而少了很多麻烦。
可今天或主动或被动,让家人以为刘越是自己的“朋友”,坦白来讲感觉不赖。
好像离遥不可及的正常人近了一些。
商睿明明知道自己不一样,却还期望变得正常,还以为早放下了,原来这种想法,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执念。
商睿苦笑着拿饲料去龟缸,按照说明书上的用量到处一些放进食槽,再退后几步,想看老鼠吃完再走。
而这一次,秒针整整转了一圈,也不见那只金黄色的脑袋从洞穴里探出来。
商睿担心它因为自己的疏忽饿出了毛病,靠近蹲下身看。
洞穴不过巴掌大小,一眼望尽,却没有那只龟的身影。
商睿僵住,片刻后站起身环顾四周。
窗户是扣好的,每个屋子地门都是关着的,以小龟的身形,它怎么都逃不出客厅。
可光是客厅就有差不多百平,商睿瘫坐在沙发里揉着眉心,感觉即将面临一个劳心劳神的大工程。
……
刘越提着铁球兔子回家。
他租住的这片属于老城区。曾经辉煌过,现在却跟个城中村一样,乱搭私建就不说了,连个像样的小区物业都没有。
楼道里从来没有灯泡,上楼得打手电,不然不是踢了这家的花盆,就是撞了那家的垃圾桶。
刘越因贪便宜租的顶层,所以更是多灾多难,一路回家就跟唐僧取经似的。
等到了家,刘越迫不及待换去湿透的衣服,又用极快的速度冲了个澡。
以至于从卫生间出来,发尾还沾着一点儿未冲净的泡沫。
不是刘越不愿意多冲一冲,而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洗澡水实在太凉。
这才下了雨降温,又冒着雨来来回回地,再冲个冷水澡,主打一个透心凉。
刘越蜷缩在沙发里,裹紧浴巾想要让身体暖和一点,目光不经意瞟到桌上的纸袋,猛打了一个哆嗦。
那纸袋里,两个红点一闪一闪,还不断发出“嗡嗡”的振动声。
什么鬼玩意儿啊!刘越烦得要命。
回家的路上他已经被这兔子折腾得没了耐心,搞了一路也不知道怎么关掉。只能眼睁睁被它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