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看到他这副模样更火大了。
怎么,死个白曦而已,就要了他的命么?
他一把掐住时玖凛咽喉,把他抵在墙上,连带着被莫名其妙玻璃杯打中的怨气一起,狠狠抽了他几耳光。
“清醒了吗?”
时玖凛只是哭,哭着拼命摇头,仍在不断用语言激怒他:“你明明,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不会食言的……骗子,骗子!”
江池渊骂了一句,掐着时玖凛咽喉的手青筋凸起:“你他妈再喊一句我就把你扒光了扔街上信不信?”
时玖凛闭了嘴,眼泪却还是在不断簌簌往下掉。
江池渊被他这几滴眼泪扰的心烦,松开了掐着他的手,眼神愈狠戾:“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啊,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后面已经被他干烂了?这么激动也是因为我把你的心上人杀了么?”
时玖凛快被他这不合时宜的占有欲逼疯:“没有,没有!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肯信?你……”
时玖凛抹掉眼尾的泪珠,小声恶狠狠诅咒道:“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江池渊身体一僵,怒极反笑:“好,时玖凛,你厉害。”
他拽住时玖凛衣领,一言不把他往门外拖。
时玖凛没有反抗。
反抗了又能怎么样,想要杀死他对江池渊而言怕是跟碾死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吧?
他就这么被一路拖到那片海域附近,
这是要做什么,真要把他活埋了么?
歇斯揭底过后,是死一般的平静。
诚然,他不喜欢白曦。所有的暧昧和刻意撩拨的话都是出于赌气亦或是恶劣的玩笑而已。
可他却当了真。
不可否认,在那个冷到骨的雨夜,他确确实实有那么一瞬间被一把伞温暖到。
也许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看向他的目光中不含杀意的人而已。
可现在,就连这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他的尸体甚至没能有一个好的墓地埋葬,就这么被随意装在麻袋中扔到海边,像是古时候被人砍掉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的俘虏一般,毫无尊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对于那个a1pha而言,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本该拥有更加光明灿烂的未来。
这个明知把他带回家治疗会为自己引来祸乱的a1pha,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时玖凛撩起袖子,露出在江池渊手下满是鞭痕的手臂,嗤笑道:“我就算是真的爱上他了也不奇怪吧,最起码,他不会拿着鞭子一次又一次在我身上留下这些东西。”
这话对于江池渊而言简直跟火上浇油没什么区别。
他攥紧拳头,指骨“喀喀”作响。
时玖凛的脸已经被他刚刚那几巴掌抽到红肿烫,本就脆弱的伤口也在那时隐隐有了撕裂的迹象。
他当然不会去妄想这能激起江池渊同情,哪怕能让他下手稍微轻一些也不敢去想。
时玖凛喉咙干涩的厉害,连哭的力气都被抽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