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要去干什么,只一点,给我把他们做得好的诗记下来理解,写出来交给我。”严夫子拍板布置作业。
严夫子是策论和诗赋大家,教到他这个策论很好,诗赋七窍通六窍的学生,气得不行。
放下又觉得浪费了好苗子,拿起来又觉得实在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多布置课业了。
沈泽安看着他头顶有些稀疏了的花白头发,不敢气他,礼貌的应下来。
会到酒楼,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吃个饭,洗漱完之后,沈泽安坐在一边擦着头发。
李沐正在一旁算账,自从酒楼开始走向正轨,酒楼的事情就是他和张宁东一起来管了。
沈泽安半月一月的才查一次账,其余时候就是有问题,两人拿不准来问问他。
“今天怎的算那么晚?”发根擦得半干,沈泽安就放下帕子不再管了。
把头发拢到身后,朝李沐走过去。
把烛火挑亮了些,沈泽安凑过去看他的账本。
账本的记账方式和现代差不多,但为避免有人改动,还是阿拉伯数字和大写的壹贰叁混着用。
因此有时候写起来还是费时间的,主要是零零碎碎的很多,李沐还处在上手的阶段。
这几天沈泽安得了案首的名声传出来,生意更上一层楼。
李沐闻到一股子香味,像是花香又不全是,很清冽的香味,淡淡的,似有若无。
有些倦怠的放下笔,停下拨算盘的动作,李沐揉揉眉心。
把头往沈泽安那边靠,不出意外,被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贴在脸上,那股子香味和他近距离打了个招呼。
“怎么又不擦干?”李沐问道。
“累,过会儿就干了。”这头发又多又长,还没有吹风机,擦起来是真的费劲。
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起账本,沈泽安大致扫了一眼,做得不错。
李沐还在学字的阶段,现在已经能自己看懂一些书了,平日里要用到的字基本都认识。
但这写字还是要靠时间慢慢练的,账本上的字迹两极分化,那一手漂亮的蝇头小字一看就是张宁东写的。
李沐的就要大些,也没那么规整,还带着几分稚气。
可爱。
沈泽安在心里夸了一句。
“今天的账只写了这些啊,沐老板?”沈泽安笑着侧头看对方。
李沐眼神有些闪躲,起身去拿帕子给他擦头发。
他对沈泽安的头发比沈泽安本人还熟悉,手指轻轻穿梭在发间,擦干的同时还能给他头皮按摩一下。
沈泽安舒服的眯眼,像是舒服打盹的大猫,“白天又忙着看兵书去了吧?”
李沐不爱读书,努力识字一是为了帮沈泽安管酒楼,二就是为了自己看兵书。
没听到声音,但是干燥温暖的指腹轻轻按揉到了太阳穴,沈泽安轻声笑了一下,就这样抬着账本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