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安跟着在门口行学生礼,把牌子递给夫子看。
上这节课的是严夫子,人如其名,很是严厉。
他接过沈泽安的牌子看了眼,面色严肃,但也说不上凶,有些不怒自威的老夫子味道。
“沈泽安,八月案首?”
“是。”
严夫子没露出什么额外的表情,给他指了个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他坐在那里。
沈泽安走过去坐下,快速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对方就开始讲课了。
“啪。”
沈泽安突然被纸团子打了一下,顺着看过去,是卢禹。
“这节课上策论,策论。”卢禹朝他大比口形。
沈泽安没想到他也在这个班,笑了一下,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们的动作全落在严夫子眼里了,他一边转过脚步,一边讲一边用书在卢禹头上拍了一下。
卢禹还真有些怕他,索索脖子闭上嘴,压抑住自己激动开心的心情,安心听课。
“这节课讲策论,和诗赋。”这话是给沈泽安听的。
“仔细听,待会儿写完一个出去一个……”
严夫子这节课讲得就是这次院试的题,虽是取秀才用的题,但好歹是翰林院出来的题,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只不过,他们这个班里坐的都是举人苗子,这讲出来之后,要写的策论,就不能像院试时写得那么浅显了。
“好了,动笔吧。”
严夫子书一收,坐在上首喝茶看着他们写。
……另一边,沈泽安的信件顺路和给杨元明送粮草消息的军情一齐快马加鞭送到了桌上。
杨元明此刻刚从战场上下来,坐在大帐里休息,身上带血的甲胄都还没换下。
看完了军情,顿时笑出来,果然还是太子长兄厉害,朝堂里的那些个老狐狸再怎么跳,太子长兄一出手,他们还不是得乖乖把钱拨下来。
心情好些了,杨元明就拿起了沈泽安的信。
嗯?杨元明有些疑惑,这是给他写了什么,怎么那么厚。
用刀拆开信件的封漆,倒出来的有三样东西,一个小账本、一叠子银票,还有两张信纸。
杨元明先把信打开看了看。
两张信纸密密麻麻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先是简单叙述了一下有关酒楼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后就是收服县令,打脸李家的事情,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李沐都不知道的。
沈泽安用杨元明和张宁东之前的身份,慢条斯理的恐吓县令,把对方吓得两股战战之后,画大饼把对方拉上船的事情。
得来的好处自然就是这本账本,上面记录了县令和这陇州能接触上的大小官员和世家的来往贪污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