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我今晚就可以跟她分手。”美人微微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句话。
苏橙震惊了,他都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结果大大出乎所料。、
“你”苏橙瞪圆了杏眼,随后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发,挪开手的时候,一根粉色呆毛立了起来,美人的眼神悄悄沉郁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主动退出吧。”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苏橙惊愕地看向说话的那人,是位身材高挑、冷若寒霜的小姐姐,她淡淡地扫了眼美人,就双手插兜掉头往酒吧门口走。
“诶,这”苏橙比美人还要紧张万分,他不由拔高了音量,“诶,不是,我说你就这样放你的女朋友走了?”苏橙真觉得自己混蛋得很,他现在就是后悔,万分后悔,他刚才真是脑袋抽了才会说出那些混账话。
仿佛鬼附身了一眼,苏橙垂下头懊恼不已。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与我同行的伙伴。”美人轻车熟路地从苏橙手中取过那杯鸡尾酒,慢慢地喝了一口,他冷不丁吐出一句话,“你的品味,不过如此。”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苏橙皱起眉头,他总觉得美人在指桑骂槐。
“说不定咱们以前见过面呢。”美人抛出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苏橙更加纳闷了,他如实回答,“那非常抱歉,我五年前生过一场大病,把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如果你认识曾经的我,那我很抱歉,你就当他死了吧。”
美人突然情绪激动地攥紧他的手腕,一双美眸瞪得血红,他咬牙切齿地问:“就当以前的他死了?可是,他答应我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凭什么啊!”
苏橙直接懵了,他刚才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美人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还有,为什么美人的手劲儿那么大,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情急之下,他赶紧保命:“好好好,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
苏橙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因为他不擅长说谎,所以不敢轻易对人许下诺言,但美人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握住苏橙的手不松开,甚至力道越来越重。
苏橙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他立刻没骨气地改口:“说不定我就能记起一些事,还有,你得告诉我,我以前到底答应了你什么啊,要不然我也没办法还债啊。”
美人像是被陡然间抽干所有力气,他失魂落魄地松开手,魔怔般地摇摇头,表情变得哀伤而悲恸,他喃喃:“不,你不是他,我不需要他坏债,我只要他回来。”
苏橙有些生气,照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以前的他才是更有价值的存在?
呵呵,想来也是搞笑,苏橙竟然在吃自己的醋。
仅仅是因为你
苏橙不耐烦地挥挥手:“行吧,那你有本事就去把以前的苏橙找回来,我现在叫苏柚。你既然不想跟我走,那你就自个儿留在这里吧。”
苏橙作势就要走,手腕却被美人一把拉住,他的语气不由染上焦急,细细甄别下,还有点委屈:“等等,抱歉,我刚才是太气愤了,所以有些口无遮拦,我可以跟你回家的。”
“”苏橙直接哽得无话可说,他强硬地抽出手,回眸定定地看了眼美人,压下心头的那股诡异的熟悉感,他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池予白。”池予白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生怕苏橙耳背听不见似的,他的眼睛也红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白兔,跟之前冷漠矜贵的大相径庭。
“池、予、白。”苏橙一字一顿地重复,他绞尽脑汁地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人的名字以及有关的信息,可是都徒劳无功,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对不起,我真得忘记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如果聊得来,我们可以再做一次朋友。”苏橙对池予白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池予白看着心里酸酸的,谁也不会明白,他现在到底有多痛,就像一颗心被人粉碎后还要遭遇碾压。
如果他在意大利没有发生那么多事,苏橙依旧在国内等他,他们现在都成一对两情相悦的爱人。
池予白漂亮的眼中流露出哀伤,苏橙不忍地撇开视线,心脏传来刺刺的疼痛,他直觉再跟池予白搅合下去,他一定会遇到棘手的事,可是,当池予白拉着他的手摇晃,用撒娇一般的语气说:“你带我回家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橙忽然就把什么都忘了,一口就答应下来:“走吧!”
池予白觉得苏橙轻易将人带回家,又是心痛又是无奈,他一路上都哀哀怨怨地跟在苏橙身后,时不时就抬眸万分委屈地瞥了一眼苏橙,随后就垂下头低叹一声。
苏橙都无语了,直到他开车回家的路上,池予白再次叹息,苏橙实在忍不了,皱着眉头解释:“不是,我可没逼迫你啊,要是你不愿意,大可以现在下车。”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痛心,你平时都是这样轻易就将人带回家的嘛?”池予白也早就忍到了极限,苏橙开了条口子,他就一骨碌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苏橙挑了挑眉,有些稀奇地偏头看了眼池予白:“不是吧,这你也要吃醋?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之于我来说,你现在连我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还请你不要耍下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