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大喜,“公子你这是何等仙术?真是羡煞老夫也。”
洪浩装大,做出不值一提神态,“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老先生先看看书中内容,都讲了些什么?”
老先生便认真看了起来。他看书是老做派,边看边要摇头晃脑读出声来。
“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年机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容貌不暇整。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整日……咦,此处涂抹,不知何词……遂废织衽。天帝怒,托王母。王母令朱雀捉归河东,许一年一度相会。织女不敢怒天帝,遂迁怒朱雀,世仇之。”
这么一读,洪浩也就大致听懂了这段文字的意思。
他暗忖道:“原来我家红糖和天上的织女有这般仇怨。红糖不过是奉命行事,织女却有些不讲道理。”
聿老头读完,却还在那里纠结涂抹之处,喃喃道:“整日作甚?整日……”
洪浩笑道:“恐怕就是整日。”
老先生听闻,默然思索,随即点头应承,“极是极是。公子不愧是把西游记读出银瓶梅感觉之人,好好字句在你口中便有新意。”
洪浩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老先生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却不料老先生接下来一句话,让他更加哭笑不得。
聿老头指着那厚厚的一摞书道:“公子既然有这等神奇手段,这里还有许多粘连书页,烦请公子今日好人做到底,一并都分开。”
洪浩叫苦不迭,可老先生既已开口相求,他自然不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给灵儿不住磕头。
一个多时辰后,他才艰难起身,忍住一身酸痛与老先生作别。
出了藏书阁,一身骨头浑如散架一般,他自己暗忖:“须得找个地方休息一阵。”
那狭窄走廊出来,离得最近的便是灵香阁,洪浩自然是想也不想,径直来到上官娴儿的房间。
娴儿见洪浩来,自然十分欢喜,起身便要给洪浩让座倒茶。
洪浩摆手道:“娴儿不消客气,今日坐不住,我要躺着说话。”
上官娴儿一愣,旋即红着脸道:“公子若不嫌弃,自然都依公子。”
洪浩听她语气,见她扭捏模样,知她误会。连连道:“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浑身酸痛,走不动路,借你的床休息一下。”
说罢一下瘫倒在床,“说来恐你不信,我刚刚磕了三千五百二十七个头。”
娴儿惊奇道:“公子这是为何?”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今日倒是知晓了一些事情,总是值得……”
娴儿还待他娓娓道来,却听到一阵鼾声,原来竟是直接睡着了。
……
鸾凤宗隐于云雾缭绕的幽谷之中,外界鲜有人知其确切所在。这是一个崇尚阴阳调和、灵肉合一的双修宗门,其教义深谙天地万物生生不息之理,认为男女双修能窥探天地至理,促进修为突飞猛进。
鸾凤宗宗主是一位神秘的女子,她的名字和来历无人知晓,便是宗门长老的弟子,也无人见识过她的容貌。只知道她拥有高深的修为和玄奇的功法。
她常常在宗门的最高处,一座名为“梦魂阁”的楼阁中静坐,据说她能够在此洞察人心,预知未来。
此刻她正盘膝端坐,双目紧闭,身前一张小桌,小桌上摆放着一把小小的金色算盘。
更为神奇的是,小小的金色算盘上,竟然有一个高约寸许的金色小人。这居然是一个器灵!
金色小人正操控着算盘珠子在不断上下移动,度比几十年的账房先生更加流畅。
待到终于停下,小人开口道:“啧啧啧……终于算出来了,累死我了。”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小人说出后自己也是呆愣一下,随即惊恐大叫:“完了完了,主子你处子之身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