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禁不住流起口水,也愈冷饿了。
粮草快要吃完,近来几天,他们除过偶然能抓到山中猎物充饥,大部分时间都在喝稀粥。
那稀粥是真的稀啊米粒能数清楚的那种稀
眼下闻着这股浓香,不少人都忍不住心生好奇。
那些梁人究竟在吃什么
他们的饭居然这么好吃吗
而在这时,却传来将军居容震的呵斥,“不要走神,那些梁人在故意刺激你们,千万不要轻易上当,等我们将梁人杀光,什么美食都能吃到”
众人只能有气无力的应是。
心间却都有些绝望,他们此番,只怕要被梁人困死在这山上了,哪儿还有机会去杀对方
然那香味与梁人营中的欢声笑语却仍在源源不断的往上输送,叫他们不想闻不想听都不成。
实乃前所未有的酷刑
如此,不知又在冷饿中煎熬了多久,却忽听山下传来了对他们高喊的声音。
“北凉将士们听着,我们肃王殿下宽厚仁慈,方才已经话,你们主动下山缴械不杀,还可赐你们食物果腹,送你们回归家乡。”
“若有献上居容震人头者,另赏赐白银百两”
“我们同根同源,本是一家,何必为他人死守,越早投降,奖赏越丰厚,早些下山,骨肉团圆。”
“快些下来吃烤肉吧晚了可就吃不到了”
那声音带着山间峭壁的回响,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北凉残兵的耳中。
众人早已备受煎熬,听闻此言后,不少人心间都松动起来
未过多久,山林中传出一片喊杀声。
转眼间,已是腊月二十七,还剩两日就要过年了。
肃州城中多是戍边的将士家庭,此番男人们外出征战,家中大多只剩了女人孩子。
众人都牵挂着外出征战的男人们,无心置办年货,因此城中不免有些寂寥。
裴秀珠早起吃过早饭,便见范深一脸喜色的向她禀报,“启禀王妃,王爷大胜,已于昨日攻破北凉都城,今日便凯旋回程了”
“真的”
裴秀珠顿时高兴起来,忙问道,“那王爷何时能到”
范深估算道,“北凉都城据此约有日路程,如若天气好,王爷没准能赶回与您迎接元正。”
“好,好”
裴秀珠笑着点头,忙又吩咐道,“那我们快些准备起来,把喜讯也都传下去,今年大胜,百姓们要好好过个年,为王爷与将士们接风。”
范深点头应好,随即派了小厮去城中报信。
一时间,整个肃州城都沸腾了起来。
萧景曜踏进家门时,正是腊月二十九的晚上。
眼下临近年关,将士们打了胜仗,个个归心似箭,是以原本日的路程,硬是两天半就回来了。
彼时裴秀珠正在房中绣花,只听见门外似乎有人在唤“王爷”,未等她搁下绣花绷子,便见房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抬眼望去,却见那人一身风尘,满面络腮胡。
裴秀珠吓了一跳,险些惊问对方是谁。
未等开口,那人先唤她,“秀珠。”
裴秀珠,“”
这声音,怎么有点像她的绝世美男夫君
试着走上前,仔细瞅了瞅,现他除了络腮胡,眉眼鼻唇都与从前无异,她这才唤道,“王爷”
萧景曜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笑道,“不认得本王了”
裴秀珠抬头看了看他,感叹道,“妾身还第一次知道,王爷能长这么多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