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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工鬼师傅们震惊的眼神中,它不避不让横冲直撞,直接将大厅中骑在梯子上的电工马大爷斩于马下!
玻璃碎了一地,死龄五十年工龄九十年的马大爷倒在上面哀嚎不断。
辫子妹妹妹妹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红润的脸变得青白,干燥的头发也冒出水汽像海藻一样漂浮在空中。
“小兔崽子,我杀了你!”
她大吼一声,所有的头发一时间都冲向那个迎面而来的黑影,正当她准备将对方即刻绞杀的时候,更让鬼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孟氿直接开着纸车冲了进来!
原本只是被开洞的玻璃彻底碎了,纸车甚至从地上的马大爷身上飞过,极品飞车手孟氿伸出头冲着辫子妹妹大叫:“水怪!别绞死它!我有用的!”
“拜托!什么水怪!我是水鬼啊!”
辫子妹妹更愤怒了,但是因为孟氿的话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头发,让衣魂擦肩而过,继续向前狂奔。
孟氿现在没有功夫道歉,老鬼头已经忘记了车上还有个活人,几乎是站起来踩油门,在鬼工们惊恐的眼神和古樾的骂声中,紧紧追着黑色的衣魂冲进了厕所。
辫子妹妹:……
天哪!这是在干什么?
“轰——”
又是一声巨响,辫子妹妹感觉情况不对赶快一把将地上的马大爷提起来让他别演了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然后掏出手机缓缓朝着厕所门走进,拨通老板热线还是寻求场外援助。
但她还没走到门口,厕所门就从里面被冲破。
强有力的水柱喷在她的脸上,那一天被淹死的水鬼再一次回想起被水包围的恐惧。
“啊啊啊啊!救命!我要死了!”
辫子妹妹挣扎大叫,旁边的工鬼们见势不妙立刻冲过来将她从水柱中搀扶走,在二楼的小高已经听见声音直接从楼上跳下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水管爆了叫人来修一下。”
这时孟氿抱着古樾从厕所里出来,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湿透像落汤鸡一样。出场的造型太过狼狈让小高目瞪口呆。
她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边伸长脖子去叫二楼的水电工师傅一边搬了个沙发过来,示意孟氿把古老师放在沙发上。
轻轻将人放在沙发上后,孟氿单腿跪在古樾面前打了个响指将两个人的衣服和头发弄干。他伸手捧着小道长惨白的脸,见他闭着眼眉头紧皱,老鬼的死心顿时咯噔一下。
该不会真被胖老虎说中,古樾那该死的生死劫就是刚才这一下吧?但这症状也太轻微了点吧?有点不够生命线断掉的格调。
旁边的小高比孟氿更担心古樾的情况,她紧张问:“孟工,古老师没事吧,他要是出事了我们的道考也要出事了。”
“都这会别想你那破道考了。”
孟氿拍掉她妄图推古樾肩膀的手,自己却是轻轻拍着古樾的脸呼唤着他的名字:“小道长?小樾?古德家长?没事吧?”
古德家长四个字终于触动了古樾敏感的神经,让他下意识开口说了一声到。
孟氿见有反应就松了口气,摸着小道长的脑袋庆幸说:“好好好,人没傻就没事。”
突然而来的抚摸让古樾的脑袋是晕上加晕,连忙摸索着抓住孟氿的手腕不许这老鬼再动,缓了好一会后他才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咬牙切齿说:“孟氿,你是真有病啊。”
再硬的命也没墙硬,当纸车直直往墙上怼的时候,古樾是真以为自己要先爷爷一步下去同师祖们大团圆,眼睛一闭连接下来埋哪里都想好了。
“难受。”古樾说着指挥孟氿把自己包里的红色包装袋找出来,“里面有西王母果园的蟠桃果干,拿两个给我。”
孟氿连忙照做。
又酸又甜的果干吃进嘴里,清香四溢口齿生津,古樾觉得吃两个不够又多吃了三个,钝痛的脑袋才渐渐舒服下来。
孟氿看得感慨,心想小道长钱没几个但法宝是真不少,什么师门啊,蟠桃干能让他这么吃。
等嘴里的桃肉都咽下去,身体上的不适消散,古樾终于彻底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肇事司机。
两个人双眼对视一瞬,三千年老鬼立刻端正态度滑跪道歉表示自己忘记了爱幼这件事:“对不起,我太上头了,真忘了你还活着。”
鬼一上头就容易走极端,更何况是孟氿这种厉鬼,一着急上火就很容易失控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
“孟工,你这上头上得太下头了。”同为受害者的辫子妹妹坐在旁边地上阴恻恻道,“古老师你必须找他索赔!”
赔掉老鬼头的裤衩子!
没想到古樾并不关心索赔,而是一开口就是关键问题:“孟氿,你开这么快你有驾照吗?”
“有!当然有!”
孟氿表示自己不仅有驾照还是高贵的C1手动挡驾照,就是开得次数太少,算上今天也不过是第二次上路,结果差点让古樾漫步人生路。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超速了,对不起。”孟氿如此说。
古樾直接谢邀:“我以后再也不会坐你开的车了,谢谢。”
就在老鬼在小道长面前妄图挽回自己的驾驶技术时,小高抻着自己一米长的脖子从厕所里拐了个弯出来问:“孟工,这黑影子是你的吗?站这里挡着师父修水管了,能不能挪一下。”
最重要的东西差点忘记。
孟氿一拍脑袋想起来那个赛跑冠军还在厕所里杵着,连忙起身走过去说:“我来了我来了,你们先别碰他。”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