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睫羽微颤,压了一下唇,准备反击。
忽然,一道女声出现——
“上面安排的自有她们的道理啊,你们这样说话要是被听到了,说不定明天就要走人。”
闻言,四个女孩面面相觑,神色有所顾忌。
她们离开后,景稚转头对帮她说话的小官儿盈盈一笑:“谢谢你,凌曦。”
阮凌曦大方一笑,两边的梨涡甜甜的,“你不用担心,等会儿你跟着我就好。”
“嗯嗯。”
“现在没人,我们先偷偷在包厢的沙上坐会儿~”
说着,阮凌曦拉着景稚进了包厢。
中式布局显得整个包厢贵重典雅,圆转盘上的玉雕鹅看上去珠圆玉润,九个席位上早已摆放好一系列的餐具。
包厢内宽敞明亮,坐在沙上微微转头便可从窗外看到外面的风景。
阮凌曦看了一眼,语气愉悦:“今天天气不错嘛。”
景稚随着阮凌曦的眼光看过去,目光所及晴空万里,还有一道很长的航迹云。
***
青石板路一眼望不到头,镇上古宅庭院深深,小桥流水悠悠。
即便是过惯了奢靡日子的豪门公子,到了这里也会忍不住在窗边围炉煮茶,观赏美景。
中式别墅区内的「玖号」别墅,一楼正有三位戴掐丝珐琅胸针的小官儿忙着打电话,而二楼则是他们少爷正在休息的地方。
晚点有一场饭局,坐在窗边欣赏蔚蓝天空的沈砚知拨通了缺席之人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低沉绅士的声音:“家里晚辈磨人,吵着要我带她一起去。”
沈砚知失笑地调侃,“你不要告诉我那个晚辈是照月,我知道她回荣宁王府了。”
电话那边的京洛市区,凤鸣路街道两旁屋舍俨然,清静古朴下笼罩着一层历史感。
天气明媚,荣宁王府对面的河畔上浮光跃金,路旁的柳树与槐树相映,偶有淡香飘摇在风中。
王府南门前,刻有“鸿禧”二字的影壁通体苍翠,朱门上的匾额气派不凡,两旁石狮子口含宝珠,庄严宏伟。
整座王府并不作为景点开放,而是如今主人家的私宅,王府的气派彰显着主人家的尊贵地位,那是京圈最显赫的家族。
四大钟鸣鼎食家族之一的傅家。
名为不染尘的书房内,檀香缱绻得若有若无,坐在古董黄花梨瘿木椅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壁瓶碎片。
好像这139万的古董青花觚形壁瓶碎了也没什么所谓。
碎片边的女孩一身香风打扮,从精致度与身上自带的贵气感可以看出这是位财阀家的千金。
但此刻她低着眉,眼神躲闪着坐在书案前的男人。
虽有意避过眼神,却能看到白日天光照进来时,他的影子映在地上。
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响传来,男人如刀刻斧凿的侧影影子,可以看见有一支烟正被夹在修长的手指上。
下一刻,烟的影子与高挺的鼻梁相交,一团烟圈缱绻地散开。
“小叔,是不是沈六叔的电话呀?他应该是催您出,要不您快走吧,嘿嘿……”
电话里传来熟悉又娇甜的声音,沈砚知不自觉跟着那句尾音上扬了嘴角,“还真是她。我不信她会缠着你,她最怕的就是你。”
那边的男人淡笑了一声,听得出来他心情尚好。
沈砚知问:“你三妹妹在这边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这事你知道吗?”
男人吸了一口烟,语气里有一丝慢条斯理,“既然是惊喜,那就留点悬念。”
沈砚知毋庸置疑地点了点头,“也是,毕竟只有你不想知道的,没有你不能知道的,提前知道总是会让惊喜程度降低。”
说着,沈砚知持起茶烟缱绻的蒙顶甘露,从容地呷了一口,“期待你的准时赴宴。”
烟头在烟灰缸中捻灭的声音传入电话中变成一道微小的“嘶”声。
男人的声音从容玩味:“准时?那样会显得我太想知道惊喜。”
挂了电话后,坐在茶桌边的另外两家的少爷纷纷看向沈砚知,其中一位问:“他的意思是要晚点到?”
沈砚知并不急,毕竟行事水泄不漏是那个男人所有优点里最不值一提的。
而他的猜测也实现了,一刻钟后,一辆银顶迈巴赫从荣宁王府驶出,前往机场。
那里有一架已准备好飞往澄溪的湾流g65oeR公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