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闻州确实晕了,晕了三秒。
s+的身体素质让他相较于常人耐揍许多,只是摔得胸口气血翻涌,一时爬不起来,干脆就这样躺倒着仰视裴灼,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在他耳垂边的那枚小痣上,很快又去别的地方打转。
从眉眼鼻梁再到看起来就很好亲的薄薄的嘴唇,过了会儿再转回来,越看越喜欢。
还不死心地确认道:“你真不是我老婆?”
“不是。”
“我们离婚了?”
“没有。”
“那我们是……”
“金钱关系。”
秦闻州睁大了眼睛。
他的眸色本就很浅,这样一睁大,倒映其中的影子更加清晰,仿佛裴灼整个人都被盛进了里面,在破碎的眸光里晃动。
是的,破碎、颤抖。
还有几乎要溢出来的难以置信。
“你……?不是,等等,难道……我??”他翻身坐起,捋了把头,又捋了一把,一副白日活见鬼的表情,想大声又不敢大声,手指在半空划来划去,最后选择指向了自己,小声问道,“我……是那什么、鸭吗?”
裴灼:“……”
他真的很想打开oo1的脑壳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你给我钱,让我救你回来。”他懒得和oo1拉东扯西,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直切主题,“钱呢?”
秦闻州一愣,模糊的记忆被稍稍唤醒。
好像是有这么这么一回事儿,自己说要给这个omega钱,很多钱,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冰冷的金钱关系。
还不如做鸭呢。
……
他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裴灼垂着眼皮看了他片刻。
oo1腺体受损后的状态实在是很差,脸色苍白得像鬼,嘴唇干裂起皮,眼下挂着两抹淡淡的乌青,缠在腹肌上的纱布透出血色,包在额头上的纱布也松了,和银一起耷拉在耳边。
扔出去估计就死了。
没来由的,裴灼想起了保险柜里那枚焦黑的挂坠。
--
当年的事故十分惨烈,不明源头的爆炸几乎将整个治疗室夷为平地,oo1据说是当场死亡,而自己足足昏迷了半年。
其实裴灼也不太确定,自己能活下来到底和oo1有没有关系。
他唯一确信的就是,当时自己没有动任何天赋,只有神志不清的oo1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自己身上,依恋地喃喃说:“薄、薄荷味。”
不知道这帮实验员到底对oo1做了什么,这家伙隔三差五就会陷入这样的弱智状态,记忆和常识暂时消失,智商低得像三岁小孩,偏偏又拥有s级天赋这样破坏力巨大的武器,宛如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危险性极大,只有契合度极高的信息素才能勉强安抚住。
裴灼捂着满是牙印的腺体,不耐烦地用胳膊肘拱他:“你滚远点。”
oo1被拱开了,一愣,很快又委屈地贴上来:“薄荷味。”
“我不叫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