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搜身吗?”李观棋问。
楚漾想了想:“搜。”
手表是集团给每个保镖配备的电子表,除了显示时间之外还有通讯、定位功能、相互传递sos信号功能,这玩意儿费电,两三天就得充一次,陈迦礼非常不怕死的吐槽过,说还没手机好使。
按理说进了别墅里就都是自己人,但楚漾赌不起任何闪失出现在凌意舶身上,所以不得不更加谨慎。
几分钟后,谢家的司机来了,看着四五十岁,是个中年人,楚漾想着,看来谢家还是没请保镖。
也有可能,这人身手不错。
楚漾用打量的眼光迅掠过来人肩背,他的眼睛就是尺,不亚于一台精密的安检仪器,等中年人从眼前经过时,抬手挡了一下,那人反应也很快,霎时抬起手肘抵住楚漾的手臂。
中年人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楚漾放下手,“只是想提醒一句,谢公子喝得有点多,您可以先询问他要不要去卫生间吐一下。回都的高路要开三个小时,路上难受非常麻烦。”
“谢谢提醒。”中年人蹙眉,“他……平时很少喝得这么醉过。”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冷言冷语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凌二少爷的贴身保镖,他为什么会知道今晚谢崇珩要回都?
因为凌意舶和应逐潮近三日来都在渝水活动频繁,再加上谢崇珩那辆emira在这边做汽车年度保养,所以谢崇珩干脆就在这边的房子里住着了。
楚漾:“心里有事吧,家里也有事,对么。”
中年人蓦地抬头看他:“您都知道。”
楚漾皱起眉:“既然家里出了事,那也麻烦您把谢公子看紧一些。事情解决之前,不要影响到身边的人。”
这是下属与下属之间的对话,中年人听得懂。
言下之意,不要把危险带给凌意舶。
楚漾在这种时候并不会觉得谁是谁的朋友,一切以雇主的安全和利益为上。
尽管他真心觉得谢崇珩是个不错的人,但自己在工作时不能有朋友。
保镖的软肋只能是雇主,考虑别的关系是禁忌。
中年人点了点头,楚漾也稍稍颔,做了个“请”的姿势,按开了通往餐厅的玻璃门密码。
门开,他借机朝三人喝酒的方向看去。
“凌,凌二……”谢崇珩还趴在桌子上,耳朵喝得通红,眼睫微垂,手肘抵在桌面上,哼哼唧唧地抬起头,身子一歪,胳膊搂在应逐潮脖子上,喝不下的坦诚没了,又说:“再喝点儿?”
应逐潮不太自在,却没躲,以眼神示意凌意舶把剩下的酒收走。
周渡是个会看眼色的,还不等凌意舶号施令,走过去拿掉了桌上的酒。
“你家来人接你了,别丢人,再多喝几杯你高低得下海游几圈儿去,我今天可没在渝水港口停打捞船,”凌意舶单手勾着谢崇珩臂弯,冲中年人点了点头打招呼:“云叔。”
谢崇珩一看家里来了人,清醒了点儿,拿起勺子喝了几口马赛鱼汤,晃悠悠地起身,接过楚漾递来的温水,看了楚漾一会儿,因为醉酒而浑浊的眼神清亮起来,他挣脱开应逐潮的怀抱,一条手臂挂在凌意舶脖子上,另一只手掌握着楚漾的肩头把人拽过来,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楚漾啊……”
应逐潮阴沉着脸在旁边动动耳朵,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在。”
“你为什么今天不喊我阿珩了啊?”
我明明就喊了!
楚漾知道和喝醉酒的人说不明白话,依他:“……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