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电话,向前一步:“你要去哪儿?”
楚漾一步没退,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有条不紊,“准备上二楼叫您下来吃饭。”
“你是想来看我还在不在吧。”
凌意舶抬起一只胳膊放在楼梯扶手上,又朝楚漾靠近了点,“我房间窗户下面的那块空地……昨晚可一直有人守在那儿。”
“没错,我安排的。”没有起伏。
“一定要看这么紧?”满是不服。
楚漾的语调笔直冰冷:“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凌总走后,我的雇主就是您,在视线范围内,我有责任务必要保证您的安全。”
“好一个视线范围内。楚漾,你对凌沣还真是忠诚不二……所以只要是凌沣一道命令,谁都可以变成你的新雇主,对吗?”
凌意舶的眼神如刀锋剜过他的面颊。
“对。”楚漾知道凌意舶在介怀什么。
凌意舶再向前一步。
“那,现在呢,你又将全身心听命于我吗?”他俯下身问。
太近了。
近得像曾经那个近在咫尺、没落下的吻不是假的。
凌意舶的吐息很沉,一点点地覆盖上他的耳廓。
楚漾呼吸紧,耳朵麻,连带着后颈处时不时疼的腺体伤口都在颤栗。
许久,他只听见一句故意拖长的、咬牙切齿的:“你知不知道,有时,我真希望你是个omega,这样你就不可能去跟着别人了——”
两人身高本就有些差距,很久没有以如此距离相处。
楚漾不知道凌意舶想要把自己逼去哪里,不着痕迹地躲开一点,音量压得很低:“让您失望了。”
凌意舶盯着他不说话。
“我知道您是想报复我,没关系。”
楚漾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认真道:“但我会做好我全部的本职工作,百分百守护您的安全。这是我唯一可以向您保证的事。”
凌意舶眼神落在楚漾因为疲倦而略微白的嘴唇上,又立即移开。
唇形很饱满,有点儿翘。
和记忆中一样。
哪怕是被晾在海边吹了一宿的风,也很有光泽。
看起来像是会说甜蜜的、会哄人的话……
可惜了。
冷漠、边界感十足、爱独处、绝对服从、高运转得像个机器人……
这些,也和记忆中一样。
“除了这个,你还能保证什么呢,”凌意舶忽然轻笑一声,“你跟随凌思岸出国那天,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记得。”楚漾冷冷地回一句,喉咙很干涩。
“那现在,履行你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