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家那母老虎可不是省油的燈。
程青盂很少聽見她說粗話,望著她濃妝也修飾不了的清淡眉眼,越發覺得這小姑娘有。
「某人確實有當壞種的潛質啊。」
他笑了下。
「我是壞種沒關係。」萬遙笑得明媚,「你是好人就行了。」
兩人面對面貼站著。
程青盂也笑:「什麼好人能陪你幹這混帳事兒?」
「不是好人,那不更好?」
她慢慢走到男人面前,仰著小臉注視著他,將手機塞回他胸口衣袋,順勢撫了撫他硬邦邦的胸膛:「壞種和爛人,天生一對。」
程青盂目光深邃,將她的碎發別在耳後,「走了。」
萬遙瞥了眼昏死在地面的軍子,厭惡地轉過身去,多看一秒都嫌晦氣:「走吧走吧。」
程青盂一步從軍子身上跨過,後腳跟恰好踩到他左手上。
他借著力又碾了碾那隻手,一臉淡然地跟著萬遙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走著,誰也沒注意到樹後的黑影。
直到蔣大平撒完尿提好褲子,一眼望見兩個大搖大擺的身影。
他虛著眼脫口大喊:「誰?是誰?誰在哪兒?」
萬遙和程青盂頓了一秒,立即看向對方,瞬間得出結論:跑!
第5o章穩如老狗
耳畔只剩周遭的風聲。
萬遙和程青盂默契地衝出辦公樓,隔著黑漆漆的夜闖進了後花園裡。
儘管她下午從辦公室的窗口遠遠眺望過,到了晚上依舊分不清方向。偌大的花園就像一層層迷宮,荒草雜樹,枯枝爛蔓,肆意橫生,甚至讓人辨不清路的位置。
「待會要跟他們碰上了,你找機會先走。」
程青盂聲音空空的,摻雜著風聲。
高跟鞋踏碎枯枝清脆一響,逃跑的路上,萬遙的髮絲徹底凌亂了。
「有時間計劃這些,你不如想想怎麼樣才能一塊兒走。」
程青盂還是照顧著她的度,回過頭,「我攔住他倆,問題不大。」
「經驗豐富啊。」萬遙饒有興致地笑了下,「看來沒少被人追著打?」
他也跟著笑,低聲說了句什麼。
萬遙呼吸也急了,「你說什麼?」
他看向前方的分叉路口,「我說,老子頭一回幹這種事兒。」
萬遙提著裙擺繼續跑,笑得更歡了,「頭一回是麼?但我還蠻爽的。」
「……」
程青盂並非那種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他雖不抽菸不喝酒,但嗓門大,脾氣也差,跟吉興他們待一塊偶爾也冒些粗話,只是當她這個小姑娘的面有所收斂罷了。
他其實和普通男人並沒有天壤之別的差別,但組合到一起,該怎麼去描述呢?在他這個穩如老狗的年齡段,卻願意在今夜陪她放肆幼稚。
就這麼說吧,他的一言一行,都狠戳她的心臟,都讓她爽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