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蔡红还知道飞完叶子什么模样?”彭渤问。
“蔡红她父母弟弟都吸毒,所以她应该是比较清楚的。”陈虞回答后又接着说道,“后来蔡红跟蔡招娣说了这件事,蔡招娣却说两人是有误会,原本打算在春节后三个人一起吃饭解释一下,结果还没约上饭,蔡招娣就遇害了。”
海同深接着说道:“根据蔡红的描述,蔡招娣是在元宵节也就是2月24日那天午饭后就离开了宿舍,说是跟张聪约好了一起吃晚饭过元宵节,从那之后就失去了联系,而尸检结果表明蔡招娣是在末次进食后一小时左右遇害的,所以暂时可以推定,蔡招娣的遇害时间是2月24日晚间。刚才我让郑畅去调了蔡招娣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有结果吗?”
郑畅回答:“具体的内容还没看完,不过可以看出,蔡招娣和张聪的感情比较好。”
“感情好?”亓弋提出疑问。
郑畅:“确实。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很难相信,这两个中年人还有像年轻人一样的恋爱的感觉。”
“聊天记录现在能看吗?”亓弋问。
“可以。”
亓弋说:“查一下去年十月份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郑畅很快就把聊天记录调了出来:“有,去年十月的聊天记录……有什么问题吗?”
亓弋:“去年十月份,张聪还在监狱里。”
郑畅恍然大悟:“啊……对啊!张聪是十一月才放出来的!那跟蔡招娣聊天的是谁?”
海同深转了下手中的指尖陀螺,说:“蔡红说蔡招娣和张聪是五年前认识的。”
陈虞喃喃道:“见鬼了吗?张聪是五年前进去的啊……”
海同深问郑畅道:“找运营商要了定位了吗?”
“要了!”郑畅回答,“蔡招娣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是高宁区桃源街道。”
海同深看了一眼手表,说:“按照地址走一趟吧,天晚了,女士们就别动了,我和郑畅去一趟,宗哥和彭渤等我们通知再看动不动吧。”
“我也去。”亓弋说道。
“行,那就我们仨去。”
海同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因为街道太过狭窄,他让亓弋和郑畅先下车,自己把车停到贴墙的位置。
“亓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郑畅贴在亓弋身边说道。
“怎么了?”亓弋问。
郑畅指着尚在挪动的警车,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警车的车顶应该是白色的。”
亓弋顺着郑畅手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车顶已经变得斑驳,耳边也响起了扰人的“嗡嗡”声。
海同深已经停稳车熄了火,刚一下车,就险些被成群的苍蝇围攻。他小跑了两步,退到亓弋和郑畅身边:“我靠,我还以为是马蜂,吓我一跳。”
“是苍蝇。”亓弋依旧淡定。
“三月初,这么大群苍蝇……我还是给方主任打个电话吧。”海同深拉着二人又退得远了些,从随身手包里拿出口罩递给他们,然后拨通了方嘉辉的电话。
郑畅捂着口罩,看向亓弋,问道:“亓支以前见过这阵仗吗?”
亓弋愣了愣,说:“应该是有腐尸吧?”
“没错。”海同深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他指了一下前面,“那里是苍蝇的源头。技术大队已经出了,咱们等一会儿再进去。”
“会是张聪吗?”亓弋问。
海同深:“得看了才知道——欸别拿手机,小心苍蝇围攻你。”
亓弋听言收回了手,轻轻点了下头。
“张聪平常吸什么你知道吗?”海同深问。
“大肉,但他也飞叶子。”亓弋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冰毒和大麻。”
“嗯。”海同深回答。离得太近了,海同深不落痕迹地挪开了一小步,确定认自己的心跳不会因靠近那人而加,而后才故作轻松地说道:“今天不知道要到几点,耽误你休息了。”
亓弋摇头:“没关系。”
海同深:“明早……你还去吗?”
“有时间就去。”亓弋回答。
“老大,亓支,你俩打什么哑谜呢?”郑畅茫然说道,“我错过什么了?”
海同深心中警铃大作,再次告诫自己不能太过越界,亓弋却坦然回答道:“我跟海支在一个健身房锻炼。”
郑畅道:“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亓支你也住那小区吗?那儿的房子可不便宜。买的还是租的?”
“嗯,那里离市局近。”亓弋说。
市局对面是一处相对高端的小区,海同深是家里出了钱,早几年在开盘的时候又通过关系拿到了内部折扣,才咬牙买在了那里,现在每月都在还贷款。那小区每月租金快赶上海同深的月薪了,就算是亓弋级别高工资高,如果真租在那里,每月手里也剩不下什么钱。是买的吗?可看他平常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有家底的样子。或者……海同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他打断了郑畅的话,说道:“没事打听这干什么?你又不用买房!”
“我当然用买房啊!我就是买不起市局对面的房,老大你太扎心了。”郑畅捂着胸口说道,“我伤心了,要哄才能好。”
“边儿去!”海同深笑骂了一句,“去街口等着方主任他们,我跟亓支说点儿事。”
“好嘞!”郑畅颇有眼力地晃悠到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