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如受驚地兔子般跳起,卻忘記跪臥太久雙腿早已麻掉,一個不穩,膝蓋「嘭」地撞到了實木的涼榻邊。她頓時痛地哇哇直叫,身子也朝著塌上的人倒去。
還好顧子辰像是早有預料般,及時伸手將她扶住。
敲了一下那飽滿的額頭,顧子辰有些好笑地說:「怎麼就改不了這毛毛躁躁的性子。」
小六一邊皺著臉揉著撞痛的膝蓋,一邊不好意思地說:「公子,小的錯了,耽誤了您用膳了。」
「已經晚了,便不差這一時片刻。」
這時,聽到動靜的文竹端著逾時的晚膳出現在了房門口,「主子,可要用膳了?」
「端進來吧。」
見晚膳來了,小六才終於沒有那麼焦慮了。她連忙上前幫忙將餐食擺好,嘴裡忍不住小聲嘟囔,「怎麼來的這樣晚?」
文竹看了眼低著頭認真擺盤的小六。這小子是在和他說話?
「公子都餓了。」
真的在和他說話,而且是埋怨他來的晚了,餓著他的公子了?
「哎,下次要記得哈。」
文竹又瞥了一眼一旁眉眼溫和的顧子辰。
主子啊,不是您說要晚些再吃,他才又將晚膳端走的麼
「公子,擺好了,您快來吃吧!」
「好。」
文竹委屈。文竹不想說話了。但是不行。
文竹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散著淡淡香氣的信,「主子,這是」
他看了一眼小六,欲言又止。
「說吧。」
「這是墨香送來的。」
「收起來吧。」
「是。」
於是,小六就看到他將那封信放進了牆邊亮格櫃最下方的櫥格子裡。而且,那裡面貌似還有許多封一模一樣的信件。
東啟皇宮,金華殿的密室內。
與其說是密室,不如稱之為一間不透光的奢華寢居。這裡舒適奢華、日常所需一應俱全,雖沒有透光的窗戶,但卻絲毫不會陰暗濕冷。
一襲明黃的帝王正端坐在桌旁,他的對面還坐著一名女子。
女子三十出頭的年紀,卻長得如二八少女般,膚若凝脂雪堆就,細柳扶風搖曳行。尤其是那雙眼,冷靜、清澈得仿若能看穿世間所有的妄念和痴想般,著實令人厭煩。
「見到朕,你不行禮?」
女子平靜地站起,淺淺福身,不卑不亢道:「顧謝氏,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