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客栈大门打开,一人探出脑袋,问道:“住店?”
彘奴还没回答,就听本来冷清的街道上忽然传来马蹄声,立时扭头望过去,却见到长街之上,忽然出现大队人马,几十人骑马正向这边如狼似虎冲过来。
那店伙计听到声音,更是探出半个身子循声瞧过去,见到一大群人,立马缩回去,道:“客房满了,不接客!”
不等彘奴多说,迅关上门。
“就在那里!”有人大声道:“莫让他们跑了!”
魏长乐皱起眉头,见到对方当先一人正抬手指着自己这边,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
他虽然是初入太原,但宿主在这座城可是混了十几年,结仇不少。
但自己天黑的时候才回魏府,在魏府前后待了也没多长时间,这点时间只怕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回到太原,更不可能如此迅就找到自己的踪迹。
而且魏氏的名头也不是虚的,在这太原城内,还真没人敢招惹。
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显然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明知自己是魏氏子弟,却还敢找过来,这当然是大有蹊跷。
那群人说来就来,呼啦啦围过来,只是眨眼间,三四十号人已经将魏长乐等人围在中间。
“魏长乐,等你好久了。”其中一人冷笑道:“我们家公子要和你叙叙旧,你就在这里等着。”
对方直呼其名,看来确实知道自己是谁。
魏长乐并未下马,只是淡淡一笑,问道:“你家公子是哪家府上?”
“见了就知道。”那人粗声道:“今晚你走不了。”
这些人都是穿着棉衣,虽然并无刀具,但不少人手中都是拎着铁棍。
老魏古也尚未下马,背着长木盒,紧了紧棉衣,嘟囔道:“天寒地冻,这个时候跑来找事,还让不让人喝酒了。”
“老东西,滚一边去。”那人挥手道:“不想受牵累就找个地方猫起来,乱棍无言,待会打死你,你也是白死。”
彘奴怒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那人冷笑道:“毛还没长全的狗东西,再多嘴,把你牙都拔了。跟着老东西一起滚一边去。。。。。!”
话声未落,却听得街道上又传来声音,魏长乐扭头看过去,只见一辆马车正迅过来。
“公子来了!”
马车过来后,那人迎上前去,大声道:“公子,魏长乐被我们堵住了。”
车夫停下马车,有人从车厢内出来,却是端出一把轮椅,车夫接过,放了下来。
随即端出轮椅那人又从马车里背出一人,和车夫两人合力将那人放到了轮椅上。
端轮椅那人身材不高,腰间却配着一把刀,待背出的那人坐上轮椅后,这才走到轮椅后面,推着向这边过来。
人群立刻分开一条道路,轮椅从中过来。
魏长乐这时候才看清楚,轮椅上那人三十岁上下年纪,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娇生惯养。
“魏长乐,你终于回来了!”轮椅上那人死死盯着魏长乐,眼眸中充满怨毒之色:“咱们的账,今天就好好算算!”
魏长乐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嘴角忽然泛起笑意:“庞公子?好久不见,你的腿可还好?”
他虽然没见过此人,但宿主的记忆让他很快就认出来,眼前这人却正是河东判官之子。
判官是节度使麾下的属官。
如果说魏如松、马存坷之辈是协助节度使处理军务,那么判官、掌书记、支使、巡官这些文职就是协助节度使处理政务。
这些属官之中,判官的地位不低,负责文书和律法事务。
魏如松和马存坷名义上隶属于节度使,但因为都是有兵权在手,自然不会真的对节度使言听计从。
但判官这些文职却都是依附于节度使存在,大部分都属于节度使的势力。
凭借宿主的记忆,魏长乐很清楚,自己被调派到山阴,正是因这位庞公子而起。
而庞公子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也正是拜自己所赐。
“魏长乐,这就是我们今天要算清楚的账,你欠的债必须还。”庞公子摸着自己的膝盖,怨恨道:“我不要你的命,但你两条腿今天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