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乡野出身,不懂规矩,言语上恐有冒失郡主的地方,还望海涵。这五姑娘与小生经双方家长同意,定姻亲已是既定事实,不知郡主因何出来插一脚?古人又云,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亲,郡主三思而后行啊。”
话说的圆满又漂亮。
燕晚清眼底都是清冷的寒光。
难怪当初能够靠着这三寸不烂之舌蛊惑皇帝对燕家满门抄斩!
“王家既是上门提亲,喜娘何在?拜帖何在?无媒无聘,也想娶我镇国公府的女儿?”
王书剑直接反驳:“谁说没有聘礼……”
“你是说这个?”燕晚清略带讥讽的看着地上的一个箱子,直接挑衅王书剑身为男人的尊严:“打开看看。”
从歌立刻上前,直接掀开了箱子,之间偌大的箱子里,竟然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头饰簪花,实在是磕碜的很。
眼下宋姨娘看到这个画面也绷不住了。
她上前看了一眼,脸色铁青:“这是什么?”
这么大的箱子,里面竟然只装着几个头饰!
“本以为镇国公府大家风范不慕名利,却也纠结于聘礼多少,这些物件已经是我们王家全部的家底,甚至还是我母亲的嫁妆,甚微,却贵在真诚,千金难买一片真心!本以为郡主不同于寻常女子,却没有想到也是这般肤浅,真是寒了天下莘莘学子的心!”
王书剑痛心疾首的说道。
燕晚清冷笑。
此人油嘴滑舌,非常能说,白的能说成黑的,若真是要与其辩论,只怕是会又臭又长。
天下人都以为她燕晚清最重礼数,最讲道理。
上一世她确实是的。
可惜人重活一次,总有些东西要变。
这一世她不为虚名,不为天下,只为自己和燕家!
天下人的看法如何与她何干?
“笑话!你无媒无聘便是失礼在先,口出狂言便是无礼在后,当真以为自己当了探花,整个京都的女儿家便能任你挑选了是吧?”燕晚清声音洪亮清晰,清澈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王书剑面红耳赤:“你虽贵为郡主,但也不能污蔑于我!这长辈答应了的事情,郡主突然冲出来否决,是否也是无礼?”
“主母可有亲口应允这桩婚事?婚书八字可有当场交换?”燕晚清知道,前世这些还是母亲后来为之补办的,王家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五妹妹!
五妹妹只不过是王书剑往上爬的一个藤蔓!
谁会在乎一根藤蔓的死活?
可怜宋姨娘一心想要女儿当正房娘子,却最终将其推向了更可怕的深渊……
“什么都没有。”燕晚清放缓了声音,但是王书剑却觉得脊梁骨森凉:“你凭什么说我燕家女许给了你王家?!”
王氏一把将呆愣的儿子护在身后,她冷下脸来:“不过是个不能生育的女子,镇国公府的女儿金贵,咱们王家不娶了便是!出门咱便要找人问问,在京都这是何道理!”
今日她必定要好好替镇国公大肆宣传,看看以后谁还敢娶燕家的女儿!
如此泼辣,如此狠毒!
“王公子。”燕晚清也不理会那王氏,反而直勾勾的盯着王书剑:“京城是个多是非的地方,许多灾祸都从口出,王公子前途无量,可不要折在了口舌之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