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的确在想着舒阑珊,他本是个寡欲之人,但自从翎海那夜后,突然有点开窍了似的。
又值春日到来,兴许是那躁动勃的地气的错,赵世禛每每看到枝头上两只鸟在一起互啄翎羽,翩翩起舞,耳鬓厮磨的,都忍不住会想入非非。
阑珊就没有荣王殿下这样有闲情逸致了。
她实在是怕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殿下。
阑珊自觉可以应付一个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荣王殿下,可是赵世禛完全的不按常理出牌,兴许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底牌”,所以每每用些很不上台面的手段,让她招架不了,无法接受。
阑珊不太清楚,赵世禛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到底是出自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是喜欢,还是单纯的玩弄而已。
在来的路上飞雪的那些话时不时地在心底闪过。
“你争一争,当个侧妃”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兴许过一阵就不喜欢了,就把你抛开了。”
阑珊从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紧守自己的本分。
对于赵世禛她只有仰望跟退避三舍之心。
除此之外,不敢也不能让自己多想。
但赵世禛仿佛看破她的心思一样,他如此顽劣,仿佛以行为在告诉她既然她不愿多想,那他非要让她无可退避,必然多想。
那一张宽大的圈椅就成了阑珊的牢笼,给他画地为牢地困在其中。
她试图转开脸避过,却给他捧着脸颊,不由分说地就噙住了她的唇瓣。
不管她如何躲闪,他总是会不费吹灰之力的擒住她,不慌不忙的攻城掠地,为所欲为。
唇齿相交,阑珊甚至能听见那细微的水声,每一丝都引她心头雷声鼓噪。
喘不过气来,心却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在一种仿佛半是昏厥的状态之中,阑珊没来由地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一幕。
多年前,在跟阿沅一块儿逃离京城去了南方后,有一天她在紫竹寺里上香,出来之后经过小镜湖,那是夏日的午后,寺庙外很是静谧,湖中有莲花绽放,阑珊站在桥上,默默地看那花开欣悦。
却就在这时候,湖水之中有涟漪动荡,她诧异地睁大双眼,才现原来是一只湖水中的鱼儿,它扭动着灵活敏捷的身体,在电光火石之间陡然从水中一跃而出
起初阑珊还以为这鱼儿只是在随意跃动而已,但下一刻她就惊呆了,原来这鱼儿的目标竟是那半垂的绽放的莲花。
它鱼跃水面,尾巴灵活而有力地摇摆,头向着莲花的方向一偏,张嘴,轻轻易易地咬住了一片荷花瓣,然后它衔着自己的猎物,才不慌不忙,悠游自在地又落入水中。
一个下午,阑珊就看着那只鱼儿,一口一口地吞吃那莲花,最后连花蕊都给它咬去了不少,七零八落的。
忽地想到,那场景,跟现在何其相似。
她被摁在椅子里,挣扎不能,就像是那朵半垂着头的莲花,无力的给他一口一口的,不慌不忙的拆吃入腹。
但奇怪的是,阑珊自身的感觉,很古怪。
看着鱼儿吞咬莲花的时候,她一则为这鱼儿的机灵敏捷感叹,二却是觉着这花儿有些可惜了,明明开的好好的,居然给这顽皮的鱼儿盯上了。
虽然那场景看起来,很美。
子非鱼,怎知鱼之乐。同样的,子非莲花,又怎知莲花的感觉。……
子非鱼,怎知鱼之乐。同样的,子非莲花,又怎知莲花的感觉。
可是现在,阑珊似乎知道了那莲花的感觉。
她不能呼吸,昏昏沉沉,无法形容,但
绝不只是痛苦。
像是给迫切的需要着一样,像是真的是人参果一样,赵世禛很想吃了她。
有那么一刹那阑珊心想,索性就给他吃了吧,假如真的能一了百了话。
在赵世禛停顿的瞬间,阑珊才得以短暂的呼吸。
她本以为这是结束,谁知赵世禛在她脸颊上亲了口“这里不方便,咱们到里头去。”
荣王殿下的声音暗哑,带着一股未曾餍足的隐忍。
阑珊这才又醒了过来,惊道“不”
赵世禛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凤眸的眼尾一扬“哦原来小舒更愿意在这儿”
“不、不是”
旁边就是屋门,刚才西窗跑出去的匆忙,那房门也不知掩好了没有,总是个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样子。
方才给亲的晕晕乎乎的,这会儿神智回归,阑珊再次徒劳地想爬起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