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权派也就随之诞生了!”朱敦汉轻笑着,感觉讽刺。
到了最后,东林党争的教训还没吸取,又回到了过去。
不过也对,人类从历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没吸取任何教训。
因为要改革,所以立宪派争权,然后皇帝就反制,推出君权派。
“对了,你是龚自珍之子,与立宪派渊源颇深,能跟林则徐说下,我也支持立宪!”
朱敦汉脸上写满了热情。
“殿下!”龚橙苦笑道:“立宪派也是学儒出身。”
“且,皇上厌恶立宪派,您怕是还没得立宪派认同,就失去了帝心!”
“依学生之见,还有一法,您到可以试试!”
“什么?”
“再来一次刺杀!”
“吁——”朱敦汉吐了口浊气,背靠椅板,双手放在椅圈上:
“行倒是行,但是尺寸不好拿捏。”
在北京城,别人或许可以,但他刚穿来一个月,没啥班底,以前身这个纨绔亲王的班底,很难完成这个复杂的任务。
();() 一個不好露馅了,争储就真的完了。
闭目思量,朱敦汉琢磨起了争储。
储君的身份,首先是要皇帝的喜爱,这点他是有优势的。
但在这个文官实力强横,祖制如同金箍一般的大明朝,想让身体孱弱的宣仁皇帝收自己为养子,那真的是困难。
故而,第二点在人望上,他就得努力了。
如今形势倒是不怕皇帝忌惮,夏王才是受到忌惮的那位。
我嘛,一则争取君权派人心,二则获得中立派之心。
所谓中立派,包括勋贵,以及大部分不愿意站队的普通文官,他们才是沉默的大多数。
“娶了陈青黛,勋贵就有稳了一半,夏王妃的义国公府(尤世威)声望不及复国公,所以我和夏王能争的,就是中立文官。”
暗自琢磨一会儿,朱敦汉忽然问道:
“你也是读书人出身,我且问你,文官们喜欢什么样的储君?”
龚橙闻言,神色复杂道:“如果是内阁八部,储君宽仁为嘉;若是之下,则盼英壮之人。”
看来舒王真的要争储了!
“哦?”朱敦汉一愣,怎么还分两半了?
“殿下,只有英壮之君,才会简拔能臣于卑微,震权臣于膝下!”
听到这,朱敦汉恍然大悟。
说白了,权臣天生就党同伐异,聚揽党人,但权力是有数的,能够享受的自然是他们的党徒,普通文官很难出头。
而强势君主,自然会让官场多元化,避免权臣一手遮天,从而让普通文官们不用站队。
人天生推崇稳定,没有喜欢站队,更不喜欢党同伐异,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阁老部堂们。
“我明白了!”朱敦汉心里有了底气,信心十足。
“多谢先生指教!”他拱手道谢,然后说出了让龚橙色变的话:
“您先把毒戒了,日后我俩再把酒言欢吧!”
虽然他没有道德洁癖,但绝不会允许一个瘾君子作为谋臣。
“学生知道了,殿下!”
龚橙这时候却没有哭求,反而心平气和,黑眼圈都显得真诚许多。
他明白,戒毒成功之日,就是他入幕舒王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