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江邵明明知道真相如何,还是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她身上!
她甚至恨沈青玥口中那个正在与江邵说亲的姑娘,起码人家现在清清白白,还有选择的余地!
问题问完,月娘怔愣了半晌。
沈青玥顺势道:“是啊,若是你不反抗,他们还是会这么欺负你的啊!”
江邵去了镇上以后很少回来,每每回来也从没有好脸色。
只有在床笫之间会偶尔叫她一句姐姐。
她也是贪恋那一点点温柔,可谁成想又怀了孩子……
江邵再没回来过,只来信告诉家里人,正与镇上一个人家说亲……
江老河敢怒不敢言,只能在酒醉之后,把自己亲女儿打的小产。
月娘苦笑。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平白无故要被人这么对待。
“为什么……我明明也是他们的亲人啊……”月娘声音哀婉凄苦:“凭什么他们对江邵那么好,不在乎我的死活……”
见她情绪几近崩溃,沈青玥赶忙坐在床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前生今世,沈大成屡屡偏心沈蔓和后娘,而苛待自己的时候,沈青玥的心里话与月娘都别无二致。
她轻轻拍了拍月娘的背,说道:“错的不是我们,是那些欺软怕硬的人的错!”
因为欺软怕硬,所以只能把更温顺一点的在手里揉捏。
上一世的她,和如今的月娘,是一样的。
感同身受,她也忍不住落了两滴泪。
月娘也从最初的有些抗拒,变得温顺下来,窝在她的怀里轻声啜泣。
沈青玥陪着她哭了一会儿,见她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之后,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帮那个姑娘避开与江邵的婚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想让你去书院揭穿他的恶行。”
她打听过了,江邵所在的书院最近刚好有本地的学政来巡查。
沈青玥是想带着月娘闹到学政那里去,让江邵身败名裂,让他功名不复,再不能考科举!
“……”月娘抬起头,一双微红的眼里全是震惊。
沈青玥解释道:“学政管的就是江邵这样的人,品行不端者不能入朝为官!”
这样的人若是当了父母官,那一方百姓又当如何?
听完她的话,月娘实在是很震惊。
过去恨的要命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想有机会一剪刀戳死江邵,再与他同归于尽罢了。
可沈青玥这句话,拓展开了她的新思路。
死多容易啊,要是不能再读书考科举,大概江邵那样的人会生不如死吧!
“好!”她一抹眼泪,眼中眸光炯炯,对着沈青玥道:“我跟你去!”
沈青玥心中大喜。
赶忙道:“明日我刚好要去镇上送货,你卯时一刻来我家找我,我带你一同去镇上。”
明日就是约定好给崔家送寿袍的期限。
沈青玥也想借此机会带着月娘去镇上见见童婉心。
月娘点头。
可一个“好”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江老河和江刘氏从地里回来了。
见沈青玥又坐在屋子里,江老河还没说话,江刘氏就不乐意了。
她挑起三角眼,说道:“阿景媳妇儿,你天天往我家跑什么跑。”
说完,她又一扫月娘,冷声道:“闺女啊,娘可听说最近有拍花子的专门来村里拐带像你这样的年轻姑娘,带出去直接送去青楼,你可别叫人给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