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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红烛暖映,两人分明在纠缠,在她看来却还隔着一座高山。
他从不曾亲手褪下过她的衣衫,她时时胆战心惊,陌生的接触迫使身体紧绷,他带着她舒展情绪,说私话宽慰,她屡到喉间的提醒都在半路戛然而止。
他总是在边缘试探,骤然提起她的心,再自觉撤走。
事后她忍不住嗔怪,他大笑,有情人做情动之事再寻常不过,她却这般害羞不知所措,想是年纪尚轻,也有礼节在先,待他娶她进门,再行房事。
李覃这种呼风唤雨的霸王,珍她至此,若是得知她真实的想法,后果。。。。。。
不,不会的。晞婵神思猛地一惊,恍若噩梦惊醒,她的心事,怎会有二人知?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
但现在她那四分,忽然就被当头打了一棒。
也不知该如何妥善把这些她不知道的事安顿在心里。
“。。。。。。李覃。”她轻推开他一些,唇瓣微抿。
不待话说出口,他再次含住她的唇,贪婪地吻啃。
时候久了,她热的浑身虚软无力,忙趁着还有些力气,去推拒身前的男人,许是被她躲的烦了,他沉了沉气息,探手一动。
晞婵皱了皱眉。
她眼尾被他闹的挂着泪,急忙握住他的腕部。他的手指很是修长,恰恰握满了一个手掌,她往外扯,却扯不动。
他哑笑着,似是气的,低沉吐出两句话:“我何来女儿?莫非你要认?”
“?”
晞婵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只她无力,没用上什么力气,反倒像是抚摸。她一想便知这力度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果然不错,反激的他愈发起劲儿了。
美人泪
“谁?”
他突然用指腹碾过她的下唇,眼神阴鸷。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了句:“什么谁?”
“谁告诉你的。”
她的心凉了大半。
“所以陆卓皓说的是真的?”
李覃哑然失笑,垂眼盯着被他欺负了一顿的少女,耐着性子道:“我是说,谁在搬弄是非。”
他旋身在窗台她的脚边坐下,侧头打量几眼缩在那头的晞婵,而后若有所思地问:“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说。。。。。。你不会娶我,只会娶和你情根深种的郑娘子。”
“也说你们还有个五岁的女儿。”
她垂眸片刻,略一思忖,抬头红着眼看他,带着浓重鼻音道:“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李覃,她们每个人都告诉我这个名字,都说你深情,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你有多喜欢我。”
“我是不是不该计较这些?若是惹你不快,我不说就是。”晞婵偏过头,怔然望着窗外,缩成一团,神色有掩不住的忧伤,“我只是控制不住,心悦男子一心想着另一个人,不知到底该如何自处才对。”
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了。她深知,此情此态必服帖他心。也是她真心想问个清楚。
以后再有人说这些是非,她也好有个明辨的底细,不至于被旁人三言两语编排着走。
李覃一言不发地听完,抿唇沉思几许,走去她身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温热的胸膛,听清里面的跳动。
他低眸,淡声道:“此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如今自是要全心全意为惊惊筹划未来,谣言冷眼,待日后我寻个时机,定为你铲除干净,好让你安心嫁过来。”
“至于其他。。。。。。”他停顿了一下,眸色沉沉,“一时半会儿我也同你说不清楚,当初我有事托她,且因为一些原因误以为自己钟情的女子便是郑明月,利弊权衡后,我答应娶她。”
说到这,李覃握紧她的臂膀往身前带了带,嗓音沉了些,仿若不与外人道的私话:“但我对你,从未有过一句假话,我只真心实意地想过娶你。”
见她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神色,但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李覃心若辕马,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瞧瞧,想对她千分万分的好,也仍觉不够。
他忍了忍,道:“但因为她嫁人产子,与丈夫和离后来荆州魏兴过活,闻此家中如何也不肯点头,此事便只好搁置下来。后来我急于由她寻找一物,听贾公之计,对外宣称这孩子是我的,好让她尽快过门,那时我也还没遇到你,这辈子的打算就是随便一人都好。”
“可遇了你,惊惊,我才发觉自己竟是这般庆幸。”
但若此人是惊惊,哪怕他家中再三阻扰,他也会筹谋用尽,娶她过门。说白了,还是不想娶那郑明月,为她花费心思,李覃转了转眼珠子,若有所思。
说他薄情也好,这倒没什么好否认的。
只如今,即便是匆匆一想,他也不乐意极了,晞婵只会嫁他,比换一下他照样很是不爽。李覃皱了皱眉,再不飞想,将怀中人儿搂紧了些。
晞婵不知他心中辗转,听的认真,随口道:“那之后呢?”
“民间舆论,家中逼迫,一开始咬准此事的郑明月反倒先后悔,已带着那小孩儿远去徐州了,”他眸光黯淡下来,望着她发顶的眼神讳莫如深,“若是嫁我,你会后悔吗?”
郑明月走的时候,楚楚可怜地留了几句话。
——“若是有人嫁君侯,那必是极为坚强之人,君侯生性残暴,情感冷漠,日子久了,怎会有女子愿意与你共度一生?”
即便她走有未婚先孕遭受舆论的原因,但他的名字也不乏有助推之势,顿时如涛涛江流,如何也压不住众人唾液。
讥讽郑明月不配。
他自是不在乎这些虚的,但她执意要走,也只好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