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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沈宁鸢为难地说。
“这样吧,我藏着糖果,等会饿了在花娇上吃一颗怎么样?”
巧心勉强同意。
“我的好女儿,我的宝儿!”
眼看时间到了,沈夫人一把搂住女儿,大声哭喊起来,这也是送女出嫁的一个流程,代表着娘家人的不舍心疼,代表着母慈女孝,原本沈宁鸢也该哭的,只可惜沈宁鸢年纪实在太小,难以理解和父母亲人分开的苦楚,加上心里头塞满了繁冗的婚礼流程,一想到马上自己要吃得苦,脑子都快涨开了,不觉得难过,只感到耳朵挺疼的。
见女儿不哭,沈夫人顾不上慈母形象,在她耳边凶道:“哭,得哭才像样。”
沈宁鸢只得艰难挤出几颗泪珠子。
新娘子哭哭啼啼出了门,由大哥一路背到花轿,上了花轿,轿里轿外的人都松了口气。
沈夫人眼中垂着泪,望着花轿逐渐远去。沈父叹息一声,搂住夫人的肩。
从沈府到北肃王府,原本只需半个时辰多些,但因为路上都是讨喜钱和糖果的,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轿夫脚步虽稳,但轿子空间狭隘,沈宁鸢被颠得腰肢发软,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逞强嫁人了,这嫁人,果然跟她想的一样难。
看着外头快要到了,她连忙往嘴里扔了一颗糖果。
不多时,轿子停在一座气派的王府大门前。
这王府是皇帝出钱,半年多买的一座无人居住的豪宅,重新扩建休憩而成,可以说是整个新京最最气派的一处了,更别说里面许多下人,都是宫里派下来的,单看模样气质,就很大不相同。
红盖头遮住了沈宁鸢的视线,耳边又都是众人贺喜的词,听得她脑子糊糊涂涂,她只迷迷糊糊地被人牵引着,人家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萧平铮双亲故去,祖父母也早就不在,他也懒得拿牌位出来破坏大家心情,因此拜堂环节直接缺了拜见家长的礼,其余礼节,也都应萧平铮意见略有删减,这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成亲仪式比沈宁鸢预想得更快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送入洞房,沈宁鸢由一条红绿彩绸牵引着,跟着小步进了洞房,才坐下没多久,新郎官就出去陪酒去了,房间里人也撤了一大半,不多时,屋里就清净下来了。
。。。。。。
。。。。。。
洞房里头,沈宁鸢规规矩矩地坐着。透过盖头,能看到房间里还站着几个下人。
沈宁鸢嫁到王府,除了一大堆嫁妆外,还带了好几个伺候的人。其中春熙,映莲,秋吉,瑞珠四个丫鬟是母亲挑选出来的人,稳当可靠,除此之外,祖母有安排了两个嬷嬷过来。
北肃王府听着高不可攀,实则根基不深,里头的下人大多是宫里安排下来的,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狐貍,她一个新媳妇经验浅,脸皮薄,祖母担心她受欺负,就派了两个老嬷嬷用以拆挡。
当然,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巧心,巧心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这丫头没头没脑,行事说话都不稳重,但胜在一个忠心。沈宁鸢从小体弱多病,闷在家中不能出去,她母亲担心她烦闷,就让巧心哄她开心,是以也没教她沉稳,只不过因这,今日守在房里的人中就没有她了。
沈宁鸢数着地上的脚,心中开始无聊起来。这漫漫长夜,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就只能这么规规矩矩地坐着吗?这个姿势腰好酸,她好想躺下来,还有一颗糖果到底不顶用,如今她已经腹内空空了。
这不想不要紧,一想各种头疼脑热就都来了。她原本就是靠着一口气坚持了下来,如今这口气卸了,她这娇惯的病就复发了。真可惜,巧心在外头,这要是她在房里,说不得还敢偷偷给自己塞一颗糖。
院子里,萧平铮脚步踉跄,挥别送他过来的部下,才走进院子,他原本通红的脸蛋就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眼神在月色下清冽明净。
“大人。”一个侍卫端上一盏茶。
萧平铮接过,一饮而尽,躁动的心绪渐渐平稳下来。
“夫人呢?”他问。
“夫人在房里。”
是了,夫人自然是在房里的,毕竟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想到那个皇帝硬塞给他的女人,萧平铮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叫钱将军别喝多了,酒品不好就别丢人现眼。”
“是。”
萧平铮将杯子还给侍卫,径直朝着房间走去,屋外候着几个丫鬟,萧平铮没有理睬,他看着面前贴着大红喜字的的红木门,伸手用力推开,房间里头一屋子下人都扭头望了过来,唯有端正坐在床中央的女子依旧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连红盖头都纹丝不动,只有露出在喜服外的脚尖似乎紧张地绷了起来。
的确是个规矩严谨的世家女子。
萧平铮望着床上的人,目光若有所思。
这么多人中挑选了这个人,那么此人一定有异于他人的才能,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得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王府当家的人。
萧平铮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就是我今后的。。。。。。”
沈宁鸢胸口淤堵得厉害,为了强忍住这口闷气,她脚尖都绷得紧紧的。然而不适感并未消失,反而随着头盖子下稀缺的空气不断加重,她隐约听到了开门声,应是她的夫君进屋来了。
然而胀痛的胸口和愈发稀薄的空气让她无法正常思考,这会儿别说夫君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往后排。
不行了,她要。。。。。。
“你就是我今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