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voldeort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也无法描述,在这里与纳吉尼重逢,让他觉得可以称之为幸运。原来,在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苦苦寻找了他十年;在他几乎与全世界为敌的时候,也一直都有人愿意与他共赴。
“voldy,这么多年我一直把挂坠盒戴在身上,可从来都没有反应……也许只有过一次……”
纳吉尼想起她在昏暗的水底看到他向她游来,抓住了她的肩膀,她至今无法确定那是不是濒死的幻觉。她没有把那次经历接着说下去。
“你不是说,你的魂器是有意识的吗?”她问道。
“魂器的确带有黑魔法,会吸收范围内的一切生命力。可那里面的灵魂也是我的一部分,它怎么会伤害到你?”voldeort蹭了蹭纳吉尼的手心,说,“所以它沉睡了。”
“那,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我的好姑娘。把挂坠盒拿下来吧。”
纳吉尼从颈上摘下了挂坠盒,平放在帐篷的地面上。voldeort的灵魂再次从树蟒头顶升了起来,在烛光掩映下宛如某种古怪的神灵,他开始用古代如尼文念咒,纳吉尼在霍格沃茨学过一点如尼文,但她几乎听不懂那个咒语的内容。
挂坠盒自己打开了,一缕珍珠白色的烟雾流淌出来,缠绕在了voldeort身上,而他身上突然燃起了苍白的火焰。他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俊逸的脸庞扭曲了,修长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手臂上青筋毕露。苍白的火焰渐渐包裹了他的全身,他整个人都颤抖着,摇摇欲坠,仿佛一株着火的树木,看上去痛苦万分,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纳吉尼心疼极了,恨不得那火焰烧在她自己身上,却毫无办法,她想握住他的手,却依旧抓了个空。
约摸过去了一个钟头,voldeort身上的火焰缓缓熄灭了。他依然是银白色半透明的模样,看上去却比之前轮廓清晰了不少,仿佛两人之间隔着的磨砂玻璃被抽去了一层。
“voldy,你还好——”
下一秒她的嘴唇被堵上了,voldeort倾身吻住了她,他噙着她的唇,卷缠着她的舌尖,明明是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却格外温柔缱绻。纳吉尼闭上眼,感受着唇上的酥麻和微微刺痛,交付出仅剩的喘息,她用力回抱着他,嗅着他身上熟悉却似有似无的冷冽气息,生怕他又变回虚无缥缈的摸不到的存在。
很久之后,两个人才彼此分开。纳吉尼感到两腿有些发软,她依偎在voldeort冰冷的怀里。
“欢迎回来。”纳吉尼仰脸看着他,像是看着某种珍宝。
voldeort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开口了:“我有魔力了,纳吉尼。”
他伸出一只手,活动活动,像是在感受那在指尖重新流过的魔力。
“兰花盛开。”
一束石斛兰凭空出现,盛开,然后缓缓落在纳吉尼手中。
“太好了。”纳吉尼接过花束,由衷地为他高兴。
“我们回家吧,等我回收了在英国的剩下几个魂器,就能重新回到巅峰时期的实力,我想这次我不会失败了。”
“可是……我不想回去。”纳吉尼垂下头,voldeort能够看到她羽扇一般的睫毛在轻轻颤抖。
“为什么?”他语调上扬,听不出来是不解还是不快。
“失去你的感受,我无法再经历一次了,voldy。”纳吉尼平静地陈述。
voldeort几乎能感觉到,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的哀伤与疲惫刺穿了她那温柔恬淡的面具,就这样扑面而来。
“你不相信我。”voldeort捏住了她的肩膀,尖锐地说。
“我……”纳吉尼哑口无言。
“你难道不想看看我即将创造的新世界吗?巫师们再也不需要东躲西藏,我会清除低劣的血统,恢复巫师的荣耀,建立一个伟大的政权——到时候,我们会站在最高处,只有你能站在我身边——”
“voldy,我根本不关心什么巫师和麻瓜,不关心这个世界。我其实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就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她捏着花梗,抬眼看着他深渊一般的黑眸。
“我们……就这样过得平静一点,不好吗?”她毫无底气地轻声问。
“我不会失败的,纳吉尼。你知道吗,在进入霍格沃茨前,我就能很好地用魔力完成很多事情了。我原以为每个人都一样,直到后来……魔法是我的天赋,纳吉尼。我是注定要站在这个时代顶端的人,这是我的实力赋予我的使命,而如果有谁能够陪在我身边,那也只能是你,我以为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voldeort强硬地将她拉进自己,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
“这是我的命运,”他重复道,“你若是不想离开我,就不能逃避这一切。”
“……好。”纳吉尼笑了笑,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他执着又自信的样子一直都很迷人,如同一把刚刚出鞘的、光芒万丈的利刃。但她只觉得有些累。
“你的魔杖我带来了。”
她从行李里取出一直带着的紫杉木魔杖。
voldeort怀念地看着那根白骨似的魔杖,伸出手去,但他苍白的手穿过了魔杖,握了个空。
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你……先帮我收着吧。”他垂下手,看上去相当失望。
看来以voldeort目前的状态只能触碰到作为魂器的纳吉尼,其他物品还是会从身上透过去。回国的计划要暂时搁置了,不过既然他已经重新拥有了魔力,离彻底恢复身体想必不会太远了。
灵魂状态并不能在外面太久,于是voldeort又回到了蛇的身体里。纳吉尼躺在他边上,觉得有些乏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姗姗醒来。她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边,却发现voldeort和那条树蟒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