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一个纳吉尼不太熟悉的食死徒带着一个褐色卷发的小伙子走进了这间小小的昏暗的会客室,后者异常年轻,看上去仿佛才从霍格沃茨毕业。食死徒收走了他的魔杖,然后退在一边。
“你下去吧,亚克斯利。”
“是,主人。”被叫做亚克斯利的男人退了出去,掩上门。现在屋子里就剩下跪在地上的年轻人,voldeort和他肩上的纳吉尼。
枝形吊灯里烛火摇曳,壁炉里的苹果木毕剥作响,给房间递送着带有果香的暖意,让纳吉尼更加昏昏欲睡。
“乔金斯先生……”voldeort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纳吉尼头顶的鳞片,慢慢地说,“听说你很向往我们的事业,一直向亚克斯利毛遂自荐。”
“是的,大人……我非常渴望成为您们中的一员。”乔金斯低伏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似乎是想亲吻大名鼎鼎的黑暗公爵的袍角,却又不太敢。他的这一举动明显愉悦了voldeort。
“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你并非纯血。”
“大人,出身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我能选,我当然希望我没有一个卑劣的麻瓜父亲。”乔金斯迅速小声说,“他因为我母亲是巫师,经常对我们拳脚相加。后来有一天,我魔力暴动杀死了他,我那可悲的母亲居然伤心欲绝,她……抛弃了我。”
voldeort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故事,并没有发表评论。
“大人,我的出身无法改变,毕竟那是我母亲的选择,但我自己——我恨麻瓜,父亲给我的肮脏血脉让我备受歧视……我早在霍格沃茨就听说了您的故事,我无比渴望为大人贡献力量。”乔金斯说得无比虔诚。
“有趣。你走近一点,抬起脸来,让我看看你。”
“是,主人!”年轻人的声音微微发抖,听上去紧张又荣幸,他又跪着膝行了两步,来到了voldeort的椅前。
就在这时,几乎要睡着的纳吉尼突然感到一丝寒意,她变成蛇的时候一向比人更加敏锐,她把脑袋从他肩上耷拉下来,吐着信子,仔细嗅着这个“乔金斯”的气味。
一道寒光闪过,地毯上半跪着的乔金斯突然暴起,袖中细细的匕首直插voldeort的咽喉,然而另一道影子却更加迅速,仿佛是主动迎上了那道寒光,匕首斜斜插进了纳吉尼的腹部,与此同时,带着剧毒的獠牙刺入乔金斯的脖子,温热的血喷溅出来,年轻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了气息。
“纳吉尼!”voldeort惊怒交加,她从他肩头摔了下来,跌在怀里,在反阿尼马格斯咒的作用下变成了人的样子。
那把细细的匕首插进了肋骨之间,温热的血泅湿了薄裙,又流在他的袍子上,他慌乱地将匕首拔出,又带出一小股鲜血,纳吉尼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voldeort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无措与恐慌的情绪,他撕开布料,暴露出伤口,开始一遍遍念治愈咒,纳吉尼没有很快失去意识,失血使她浑身冰冷,脸色愈发惨白,她的双臂僵硬地搂着他的脖子,却感觉力气一点点离她远去。
“voldy,我是不是要死了……太糟糕了……作为巫师……被……用麻瓜的匕首捅死……”
“闭嘴!”他恶狠狠地说。
“……还好你没事。”她并没有听话地安静下来,仍然自顾自地絮絮叨叨。
voldeort的咒语念得越来越快,血慢慢止住了,伤口上凝结了一层薄膜,暂时封住了涌出来的鲜血。他松了口气。
“voldy,好疼……”纳吉尼的眼里隐隐有荧光,一方面是因为疼痛,另一方面是亲口咬穿了一个人的脖子,迸溅到嘴里的鲜血带给她的极度恶心的味觉和眼见着生命流逝在面前的那种震撼。她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亡,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不同于杀戮咒只有一个瞬息,刚才那人的死,足足有几十秒的时间,躯体倒地的闷响和垂死前被血液呛住的喉鸣仿佛还响在她耳畔,直让她感到浑身的血液寸寸冻结。
“别说话,我去拿白鲜。”voldeort说着,把脖子上缠着的她的手臂轻轻拿了下来,转身下楼去了。不多时,他拿着白鲜和一瓶补血剂回到了会客室。
刚才的应急处理已经让伤口止血,voldeort扶着她,把白鲜慢慢滴在伤口上,所幸匕首纤细,很快,随着一阵绿色烟雾腾起,她的伤口收拢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月白色印记。
“你刚刚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怀里的女人又一次为他受了伤,让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被女人保护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憎恶的弱者,但回想起刚刚的情形,那样近的距离,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受一点伤害。
“我察觉到危险了,我怕他伤着你。”许久,纳吉尼才回过神,轻声解释。
“你是笨蛋吗?我教过你那么多东西,你不会用咒语?”voldeort的语调夹带着怒意。
“我……咒语要念出来……来不及的……”纳吉尼显然有些被他的怒火吓到了,她吶吶地回答。
“gy,我早已看出来他的目的不纯,你是觉得我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杀了他?”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点。
“我没有……只是怕你受伤。”
“我不会的,你应该对我更有信心些。”voldeort别过眼,淡淡地说。
纳吉尼心里莫名地一阵难受,不只是因为voldeort淡漠的态度,她回想起毒牙插进动脉的感觉,浓稠的血腥味还在她的口腔里翻涌,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