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那饱含温度的柔软离开了,而滚烫的热度似是还停留在他白蜡一样的皮肤上,停留在他支离破碎的灵魂上。这样简单的真挚,在他充斥着孤独和仇恨的生命中显得弥足珍贵。
“我爱你。”
她不再掩饰心意,这三个词就这样直直撞进了他的心里。
voldeort那冷硬的、带刺的外壳好像裂开了一条缝隙,暗红的眸子深处那终年不化的积雪第一次有了消融的迹象。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爱语,但也只有这一次让他动容。他一只手放在她背后,另一只手穿过她脑后的黑发,将她整个圈禁在怀里,他绝望而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带着他一贯的强硬和侵略性,彻底扰乱了她的呼吸和心跳。
纳吉尼丧失了刚刚一瞬间的主动与大胆,她的眼睛闭上了,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像是在云端,为了避免下滑,她双手紧紧抓住voldeort的手臂,几乎半挂在他身上,仿佛他是风雨飘摇的大海中唯一的支撑。半分钟后,两个人跌进了扶手椅里。
“别在这里……voldy……”纳吉尼恳求道,声音细若蚊蝇。
下一秒,她的后背撞进了voldeort柔软的雕花四柱床上,帷幔垂了下来。纳吉尼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她不打算拒绝。
故人
——故人
【以满身皑皑,绘眸底明彩。】
第二天,纳吉尼是在voldeort的床上醒来的。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裙,外袍整整齐齐地迭放在扶手椅上,就好像从来没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过,身上黏腻的感觉和隐秘之地轻微的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有些羞耻地回忆着,当他的亲吻沿着锁骨一路往下,带起皮肤的阵阵战栗,在被入侵前的最后一刻,她睁开了眼,看到voldeort也正凝视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否仍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她轻轻点了点头。
纳吉尼有些吃力地起身,发觉身边的床铺早已经凉透了,voldeort已经离开了很久,他又去做他的研究了。纳吉尼感到一阵失落,梅林知道,这个时候她有多想他在身边。她睁着眼躺了许久,最终,她起身披上晨衣,去浴室简单地冲洗过后,穿好衣服下了楼。楼下voldeort暗室的房门依旧紧锁着,还施了阻止进入的咒语。
纳吉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昨晚的做法有些冲动。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心意,却根本不敢想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她是如此患得患失,惴惴不安,而另一个当事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自顾自地去忙他的实验。她交付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根本不知道昨晚那算什么。
她浑浑噩噩地来到书房,徘徊了片刻,最后找出纸笔留下了一张字条。她有些压在心底很久的事情要去完成,更主要的,她前些日子在一本翻倒巷拍卖来的羊皮卷上找到了能治愈voldeort的草药的线索,她决定独自去寻找。她自认为,自己的魔咒与格斗已经练到足以自保。
纳吉尼本来想当面道个别,可又不敢打扰voldeort的实验。况且,发生了昨晚的事,她还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她把字条压在voldeort的书桌上,换上旅行斗篷,一个人悄悄离开弗恩堡,幻影移行了。
她的离开带有一丝逃避和赌气的意味。然而,纳吉尼不知道,在她走后两天,voldeort从暗室出来,大发雷霆,把怒火都发泄在了手下身上,还差点杀死了可怜的家养小精灵艾比。
与纳吉尼相同,voldeort这些天同样心不在焉,他并不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欲望,却是第一次发生更深入的关系。他总是能清晰地观察到自己的欲望,加之以极为理性的分析与解读,他因此学会了利用他人的欲望为自己达成目的。按照以往的观念,他从不觉得男欢女爱是他需要的东西。对于纳吉尼,voldeort愈来愈感到困惑了。
有了之前去印尼的经验,纳吉尼这次出国很顺利,当天下午,她就通过跨国门钥匙来到了维也纳。蓝色的多瑙河并没有太多的吸引纳吉尼的注意,因为她此行的目的地在哈尔施塔特——一个位于群山中的小镇。奥地利魔法部并不向外国旅客提供交通工具,纳吉尼只能从维也纳出发,乘坐麻瓜火车在伊施尔、圣瓦伦丁等站转好几次火车,于第二天下午堪堪到达哈尔施塔特火车站。由于不会德语,在麻瓜面前又不好直接使用咒语,她好几次差点做过了站,所幸麻瓜乘务员们都很友善且乐于助人。
冬天的哈尔施塔特湖像一块蓝色的宝石,镶嵌在阿尔卑斯群山中。尖塔上的积雪和雾气让这个小镇充满了童话韵味。天虽然阴沉,但并未下雪,湖水也没有结冰,当地的摆渡船没有停运。纳吉尼来到了对岸的镇子上,住进了一家麻瓜开的旅店。
这是一个看似平静的麻瓜小镇,但纳吉尼知道,群山深处远离人烟的地方,有一座冷峻漆黑的塔楼,那里囚禁着十几年前曾统治欧洲,却最终被邓布利多打败的着名黑巫师格林德沃,而纳吉尼正要去拜访他。
第二天一早,在哈尔施塔特湖面上的白雾还未散去的时候,纳吉尼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准备徒步进山。旅店老板是个有点胖胖的、心肠很好的中年妇女,她看着纳吉尼过于单薄的行囊,以为她是要寻短见,拉着她开导了很久,絮絮叨叨说着这个季节进山的危险。事实上,纳吉尼的手提箱施了无痕扩展咒,足以装下毛毡帐篷、羽绒睡袋以及足够的食物。最终,纳吉尼不得不用了混淆咒,好心的旅店老板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