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雲舒暗道不妙,「夫君這是……」
「哦,祖母說了,懷上孩子之前,不能分房睡。」裴紹行若無其事答道,其實老夫人只叫他晚上務必與6雲舒同房,並未說其他時候也必須待在一起。
6雲舒知道現在繁育子嗣是頭等大事,便也默許了,晚上裴紹行終於沒再動她,只是撩開裙擺,突兀的冰涼感令她又一次蜷起雙腿。
「別動。」裴紹行按住她,給她看了眼瓶子,正是今日他給出去又收回來的那瓶,「這個能緩解疼痛,就是有些涼,忍著些。」
6雲舒移開目光,強忍著怪異的感覺,直到結束了才重合衣躺下,裴紹行也跟著睡在身旁,兩人中間隔了一條褥子。
翌日起來,6雲舒明顯感覺身上不痛了,腳上也已痊癒,到心遠堂請安時,又看見站在老夫人身後的司柳,一整日的心情隨之好了起來。
「給祖母請安,請用茶。」
老夫人接過茶抿了一口便放下,司柳機敏地接過,朝6雲舒擠了擠眼睛。
6雲舒還沒明白什麼意思,老夫人開口了,「雲舒,老身思來想去,覺得你是個可靠之人,所以打算將東街的幾個鋪子交予你來打理,不知你是否願意?」
6雲舒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才嫁過來多久,老夫人就敢把府里的生意給她打理麼?總覺得突然,不合常理。
老夫人會心一笑,「你不用擔心,只是幾個無關緊要的鋪子,做得好該賞得賞,做不好,也沒關係,影響不了什麼。」
老夫人如此說,6雲舒也沒什麼可擔憂,「祖母若是放心,雲舒自然願意為祖母分憂。」
老夫人差吳嬤嬤把匣子拿來,裡頭是東街鋪子的對牌鑰匙及地契,「這些就交給你了,不過老身事先提醒一句,這些從前都是盧氏在管,裡頭基本是盧氏的心腹,如何解決,得靠你自己想辦法了。」
「雲舒定不負祖母的期望。」6雲舒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剛要接過老夫人手裡的對牌,盧氏突然出現,「不可!」
她大喝一聲衝進來,劈手奪過匣子,打開一看,果然是東街十三鋪的地契,「母親,這些都是我的,怎麼能交給外人呢?」
當初明明說好了,以後東街的鋪子都分給她,怎麼轉眼又要給6雲舒?
老夫人顯然是習慣了,並未發作,「盧氏,當初老身的確說過,若是你管家有方,這些鋪子全都給你,管家權及庫房也會逐步移交,可你看看這些年,你打理的鋪子究竟有幾個掙錢?不全都靠公中補貼才勉強苟活至今。」
盧氏又不是不知道,戶部的人慣會見風使舵,尋了各種由頭遲遲不發汝寧侯的俸祿,侯府外強中乾,全靠一個名頭強撐至今,若沒有這些鋪子,她們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些年掙的錢都去哪兒了,再來同老身叫板也不遲。」老夫人沉著臉趕人。
盧氏被她說的心虛,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事關掙錢,6雲舒比任何人都急,陪老夫人用過早膳後便換了身行頭,戴著帷帽出府,有老夫人親賜的令牌,無人阻攔,坐上馬車直奔東街。
東街是汝寧最繁華的兩條主幹街道之一,紅袖招就坐落在這條街上,昨夜6雲舒觀察過,整個東街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今日再來卻蕭條許多。
青樓賭場白日閉門謝客可以理解,可酒樓飯館甚至客棧都關門,便讓人詫異了。
之前聽說侯府名下的一家爆竹煙花鋪出過炸死人的案例,之後侯府名下所有煙花爆竹鋪都關門了,卻沒聽說名下酒樓飯館的生意也不做了。
十三家鋪子一一巡過,皆閉了門,馬車最後停在一家布莊前,還沒停穩,就聽到一陣女人的啼哭聲。6雲舒也不耽擱趕緊下去查看,卻見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敲門痛哭,嚷嚷著還錢。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翠白猶豫著說,「好像是這裡的繡娘。」
門後的人不勝其煩,打開一條門縫罵了幾句,哪知繡娘拼了命往裡擠,小廝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女人便沖了進去,「劉掌柜,你行行好吧,把錢先還我一些,我的孩子快病死了,求您行行好吧……」
6雲舒抬腳往裡頭,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廝拿手去推她,「走走走!今天不開店!都給我走!」
隨行的芷荷怒了,一腳把人踹飛,「拿開你的髒手!」
小廝又一次摔了出去,指著她們三個,「你們、你們什麼人?怎麼敢私闖民宅?」
6雲舒一行人氣勢洶洶進去,掌柜才從後頭出來,那個女人跑上去緊緊拽著他,「劉掌柜,你行行好吧!快把錢還給我,還給我!」
「滾!」掌柜一巴掌將女人打在地上。
女人在地上掙扎,隨手抓到了6雲舒的裙擺,「這位小姐,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幫幫我吧,我的孩子快病死了……」
「先起來說話。」帷帽之下的少女說話柔聲細語。
女人立時覺得自己求對了人,這一定是個心軟的菩薩,一定會為她討個公道的,想著又跪了下去,「夫人,我是這布莊的繡娘,半年來一直都在這做事,劉掌柜之前答應我每個月兩貫錢,可是這都半年了,我卻分文未得,每次來要錢,都對我非打即罵,我的孩子今年才八歲,他快病死了,我卻拿不出錢來治病……」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