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附身邬净慈之前,身体已经很虚弱了,那会儿,一匕首刺向时苍后,她不可避免的昏了过去,堪堪退出了姐姐的身体。
而邬净慈,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一瞬之间不是自己的了,再一睁眼,她美眸微扬,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情景。
时苍的尸体之上,插着一柄匕首,细细查看过后,发现那柄匕首还是自己藏着的!
有人占用了她的身体?还借她的手补了一刀?
邬净慈整个人都在抖,但她怔愣片刻,却是看向四周。
她沉默片刻,道:“净秋,是你吗?”
邬净秋屏住了呼吸,这不由得让她怀疑起这是否只是个梦。
邬净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苦笑了一声,又回头看向乱糟糟的尸身。
邬净慈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她的双手握紧了短匕的柄部,使出了浑身的劲道,将其插进得更深。
若真是净秋,你要做的事,我都会顺着你。
任凭邬净秋怎么挣扎,她都摸索不到自己真实的躯体,更别提发出声音,但她想哭的冲动,还有无尽的悔意,都是真实存在的感受。
在时苍和她之间,姐姐选择了她。
她真的后悔了,她真的错了。哪怕邬净慈只当她是妹妹也好,忘了她也罢,她就那样相安无事的守在姐姐身边,而姐姐会与时苍相伴一生,平安到老。
不会卷进这些事情,不会走上劳竹回为她设计好的陷阱,跌入绝境。
她邬净秋是推手,是造成姐姐厄运的源头,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可鬼本就是不会哭的,怨鬼就算生出新的心脏,最多也只是多了些微的喜怒哀乐。
玉箫闪着绿莹莹的光,洛施冷冷的看着爆发出剧烈浊气的邬净秋,她从人形化为了一团黑乎乎的浊气,然而那团浊气团很不稳定,不一会儿,又分散开来,变成了好几个团状。
洛施瞧着火候差不多了,遂将术法收起。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邬净秋作为一个局外人,到底是比作为一个旁观者更能看得清楚。
洛施没将那一异象放在眼里,怨鬼不过是想不开,释放气息自戕。
但她都说过了,怨鬼没那么容易死,还是在她特意将其救醒的情况下。
洛施只是在想,原来在那个夜晚,邬净慈就已经猜出邬净秋的存在了吗?
……
今日公堂出现了一件稀奇事。
整个郡城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并且不时有人揣着蠢蠢欲动的心奔去衙门。
太守夫人一大清早就击响了衙门门口设的鼓,大喊冤枉!
问她冤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