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昆仑君在雾中感慨,细细听来,竟然带了几分沧桑,可没能正经片刻,他又调笑道“只是……最大的情种不就是你吗?”
“什么?”
“听闻你去了趟情劫,回来就发了疯!”昆仑君朗笑起来,声音如清风夜渡松林般清润,可是半句人话都不会讲,他笑得越来越开心,“哈哈哈哈!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个小废物,好不容易成了亲还把人弄丢了。”
土生目瞪口呆,也就是昆仑君了……可以这么当面嘲笑,还能安然无恙的。
上一个敢说这话的神仙,好像至今都在药仙府里躺着。
听闻冥王自小受教于昆仑君座下,算是昆仑君看着长大的小龙。
如今看来,冥王对于昆仑君这般,也算一种别开生面的孝顺吧。
之后沉默半晌,谢逢野才忍无可忍地问:“你没就没有半点想说明的吗?我先告诉你,青岁白天就来过了,你别说跟他一样的废话。”
“哪能啊。”
他这话说得轻快,叫谢逢野一时分不清他是想否认自己不会和青岁一样,还是不会说废话。
“我且问你,如今不世天丢了掌罚仙君,还要丢一个司命,接下来是谁呢?”昆仑君说,“小黑龙你再多忍耐一些时间,说不定真能打了不世天。”
谢逢野不耐烦:“小黑龙恶心谁呢?”
昆仑君:“恶心你呢。”
谢逢野:“……那个红仙,他能操纵听夏花妖行恶,还能设法恢复沐风的记忆,甚至操控命盘更改百安城的死劫,他是谁?为什么青岁要掩盖下这件事?”
“是啊,他是谁呢?”昆仑君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好似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谜题,他反问道,“小黑龙,你觉得呢?”
谢逢野咬牙切齿:“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多听听本君的声音,怎么样,有没有想我?”昆仑君为老不尊地笑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烦闷,感觉就自己被蒙在鼓里,甚至不知所措呀。”
他这上扬的尾音,就和他深埋浓雾中的身形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谢逢野皱眉:“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昆仑君轻笑道,“我们小龙长大了,总要自己去寻答案。”
“我就问你,这事都是冲我来的,有人要拿我那场情劫做什么。”谢逢野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烦躁,“我说对了吗?”
“这是一个秘密,你能守口如瓶吗?”昆仑君忽地压低声音。
谢逢野一听有戏,自然连连点头:“我的品格你还不知道吗?”
浓雾中招招手是以他过去。
谢逢野凑近耳朵,便听那老怪物压着笑意说:“巧了,我也是守口如瓶的人。”
“……”谢逢野笑得脸都僵了,“你和青岁是不是觉得这样逗我特好玩。”
“可不是嘛。”昆仑君坦诚不已。
谢逢野自认这会栽他们手上了。
“我懒得跟你吵,快把你的人带走。”谢逢野回想往年每次想打这个老神仙,最后遭殃出丑的都是自己,而且最近的一次被剃光了头发,生生长了千年才出来,于是艰难地忍下动手的冲动,“我……我问你,他们去了昆仑虚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