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任华,那天在南河桥上,明明是你的车子从对面撞过来,我急着闪避,不想失控坠入桥下,难道这也是误会吗?”一旁的路萍接嘴道。
“你听我说,路萍,那天我也是为了躲避一辆逆行的出租车,不得已才转向改道的,这完全是一场意外。”任华解释说。
“那天,我从医院楼顶到底是被谁推下去的?当时,楼顶上不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这个难道也是一场意外吗?”路萍恨恨地连连追问任华道。
“是呀,那天在山崖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啊?任华,你总不至于如此绝情吧?”胡全让也摇头说。
“唉!”任华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道:“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你知道温情吗?那个大学心理教授,她对我实施了催眠术,那时候我好像是着魔了,身体似乎被另外一个人所控制,我身不由己,最后,不是连我自己都跳下去了吗?”
“我不相信,只有精神病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路萍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任华说。
“好了,好了,你们先不要吵了,等我介绍完大家再理论好不好?”林家森打断路萍的话,然后用手拍着身旁的疤痕脸的男子的肩膀说:“这位呢,是我的好兄弟成浦,我的工友,有一手好厨艺,后来又到惠云饭店掌厨,今天这桌菜呢,全是大厨的厨艺,大家吃好喝好啊。来!来!来!夏先生,动筷子。”
林家森特意招呼夏珏道。
刚才,尽听几个讲话,并没有太留意桌上的菜肴,这一回听林家森这么一说,夏珏方拿起筷子,仔细瞧去。
却见那些菜肴,尽是些肉食,看上去颜色甚是鲜艳,有的甚至像是半生不熟的,带着些血丝,只有一盆骨头汤,下面燃着炭火,上面翻滚着热气,里面煮着大骨头,又粗又长,竟像是人骨!
夏珏额头冒出汗来,拿起的筷子不由得又放下了。
其他人却好像是很饥饿的样子,纷纷如狼似虎大吃大喝起来,连那任华、路萍和王子娟也全然没有了女人的矜持,跟着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倒是那满脸凶相的成浦,只动了两下筷子就放下了,转头看着夏珏说:
“夏老弟为何坐着不吃啊?”
“我晚饭刚吃过的,不饿,不饿。”夏珏搪塞道。
“那就干一杯?”成浦举起酒杯说。
没办法,夏珏只好端起酒杯来,那杯中酒血红血红的颜色。
夏珏将酒杯送到嘴边,觉得味道不对劲儿。
抬眼看见成浦仍然举着酒杯拿眼睛看着自己,一脸诡异的笑容,不得不做个样子抿了小小一口。
不料这酒喝在嘴里的滋味又腥又臭,恶心的夏珏险险将肚里的饭食呕吐出来。
成浦见了夏珏那模样,哈哈大笑,一张满布疤痕的脸看起来却愈加狰狞可怖,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诸位,诸位,今天大家凑到一起,可不是只为的吃喝来了,今日请得夏专员光临寒舍,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啊?”林家森提议道。
“是呀!是呀!”众人齐声附和道。
“那么夏专员,不知道你对这些事情有什么看法啊?”林家森将半个身子转过来,正对着夏珏说。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夏珏身上。
夏珏如坐针毡一般,冷汗湿透了衣衫。
和一群亡魂坐在一起共进晚餐,能是什么滋味?夏珏陡然想起一句话来:“和魔鬼共进晚餐,你需要一把更长的汤匙。”
“什、什么事情?”夏珏有些结结巴巴地问。
“就是我,好端端的在桥上过,为什么就掉下去淹死了?”路萍尖声问道。
“还有我,到底是不是她推下去摔死的”王子娟用手指着任华厉声问。
“还有我,夏先生,江洺跟你说,我真的是醉酒醉死的吗?”林家森瞪大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对夏珏吼道。
“还有我!”胡全让也紧跟着气愤愤地高叫,一失常态。
夏珏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转眼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成浦,没想到,饭没吃几口,看着心生憎恶的成浦如今却成了最为可靠的人。
成浦坐在那儿一言不,装做没有看见夏珏,一副讳若莫深的表情,就像是个局外人。
“哼!林家森,你还有脸说?你要是不勾搭上她,能出这事吗?”这时候,任华反手指着王子娟怒声骂道。
“哼!那你和胡全让又是怎么一回事?”王子娟也不甘示弱,话反问道。
“王子娟,我和华妹子真没什么事,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胡全让指天誓道。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霹雳劈下,伴着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雨水哗哗地一个劲儿地冲刷着玻璃窗。
“那你们一起去望海崖干嘛呢?”王子娟依旧不依不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