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世子府的日子不算短,对凌霄煜身边的这两个近卫也有所了解。
余宁虽然外表看着冷淡,对春华的事情也不上心,实则却是很宠的。
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比旁人,春华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余宁自然不会高兴。
“你且去吧!等他们回来我问问。”
然而沈清昀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见回来的余宁直接入了凌霄煜院子。
自然,他想拦的事情也没能拦得成。
余宁直接认错,并将责任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半句没提春华。
沈清昀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开口:“可我听说,是因为春华挨了打,你才动手的--”
“属下遵从主子教诲行事,与春华无关。”余宁说:“天沙营是公子的心血,也是主子日后的倚仗,不该交给姓容的。”
凌霄煜敛眸看他,“你倒惯会取巧。”他顿言又道:“可这答非所问,也是我教你的?”
“属下不敢。”
“不论如何,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凌霄煜说:“自己去领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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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他原本已经被余宁送回了房,可事后却总觉得心有不安。
思来想去,觉得惶惶终日不如主动去承认错误。
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来到门前的时候,便听凌霄煜让余宁自己去领板子,因为什么已经不需要解释,他甚至不用想便知道余宁都说了些什么。
“主子。”他红着眼进来,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了凌霄煜的床榻边缘,抱着他的手埋头开始哭起来,“主子我今天在天沙营被人欺负了,天沙营今日新来了个参将好生威风,一口一个兔崽子的骂我,还说我私闯兵营重地,我与他说了自己是去找人的,结果他不但不信还打我嘴巴子。”
他说着抬起头,用那双通红泛着泪花的眼,巴巴望着斜靠在榻上长不了自己几岁的男人,偏过头将被打得那半张脸探过去,“主子你看看,我脸现在还红着,他那一下打得可重了,都给我打懵了,眼睛里当时全是星星,要不是余宁替主子去救我,我肯定就回不来了!”
春华这几年个头窜得倒是快,可稚气未褪,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偶尔的撒娇求安慰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凌霄煜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得这般伤心。
可他知道春华是为了什么来的,因此不想放任。
这事说起来不算大事,世子府的人跋扈惯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江国景帝既维护了他世子府的污名,就得承受他偶尔的实操。
别说是他府上的人打了个参将,便是官阶再大上两级,打了也便打了。
他罚余宁,实则跟他打了谁无关,不过是让他吃吃教训而已,毕竟他的身份并不允许他冲动行事,即便是一回都不行。
“你这是在替他求情?”凌霄煜故作不大高兴的说道。
多年来,春华对凌霄煜的表情有着深入了解,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也知道什么时候是装的,比如现在,就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