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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乖乖跟着余宁身后出了天沙营。
脸颊火辣辣的疼,导致他现在连张口都不敢。
想到这一行便很是窝火,好在余宁没有过多责备,这对他来说倒是个不小的安慰。
“你怎么来了?”余宁问。
春华这才想起送信的事,他简单说了一嘴凌霄煜的嘱咐,过了半晌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余宁没吭声,找了间酒楼的包厢带他进去,又叫人买了些汗巾伤药回来。
他让春华坐一旁,自己则是起身去弄伤药,然后将那嘴角被牙齿磕破的地方涂了药,又把汗巾浸在冷水里拧干敷上去给他消肿。
春华眼巴巴望着这人认真的给自己冰敷,心下感激,不由得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将额头抵在了他的怀里,“余宁,还是你最好了--”
后者整个人都因着他的靠近而微微一僵,就连手指冰凉的汗巾都变得温热起来。
“松开。”半晌,余宁说。
春华还想再靠一会儿,于是带着点儿撒娇的口吻闷声说道:“让我靠一会儿好吗?我脸疼。”
余宁:“……”
他们并没在客栈里待太久。
回去的路上,春华心中十分不安。
虽说平日里也会闯祸,但却跟这一次不太一样。
关起门来闯了再大的祸事也只算家事,天沙营这次却不一样,毕竟对方是个参将,还是皇帝钦点的官员。
他不知道主子会怎么罚他,其实怎么罚倒是也不打紧,又不是没罚过,可他担心的是余宁受罚。
从小到大那个人都规规矩矩从来就没做过错事,也从没挨过罚,然而这次却在天沙营因为他打了人。
他想得多,这一路上难免心事重重,就连余宁已经顿足转身都没发觉。
猝不及防的,就那么撞进了眼前人的怀中。
男人的胸膛特别硬,撞得他有点晕,他揉着额头抬首问:“怎么停下了?”
余宁没吭声,却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春华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我已经没事了,其实就是有点担心。”
“有我在,不用担心。”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担心。”春华理所当然的讲,“你想,从小到大,每次我做错事情的时候,主子是不是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毕竟我时常犯错,脸皮也厚,他都习惯了。”
“可你不一样。”
他说完这句话后,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你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的榜样,不会犯错,也不会做出格的事,在主子眼里,你就是个完美的存在,现在却因为我将人给打了,打的还是天沙营新上任的参将,主子若是知道了,该有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