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回国的那天晚上,她煮了一整桌的菜在等他吗?
当时也没多想,只想着:如果以后都有这么一个人等着自己回家,那该多好啊!
而后,渐渐地。
他的心仿佛像是被她给牵引住了,至今都找不到一个突击点,就是相处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生的事。
他应该是爱上温书言了吧!
不然这种无边的情绪要如何解释?
这种情绪与以往跟舒雅的完全不同,是重新升起的另外一种情绪。
更为激烈、更为浓稠、也更为深沉。
记得那天晚上,当他从店里出来,看见江鹤年追着她,将她逼到那棵树上时。
当时,感觉整个人都给悬吊了起来。
心,更是狠狠地被揪住了。
莫名其妙地开始愤怒、暴戾、狂妄、甚至是失控……
他就连现在都理不清,为什么当时自己会突然迸出如此不理智的情绪。
当时警告江鹤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就怕自己当时真的会和江鹤年打起来,连体面都不要了。
他与江鹤年不同。
江鹤年私生活糜烂,上那种花边新闻,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他呢?
他一向是个行事低调理智之人。
竟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争风吃醋,甚至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大打出手。
简直天方夜谭!
如果,这件事传到顾震霆的耳朵里,他又会如何看低自己呢?
顾景承嗤笑了一下,而后垂眸看了一眼怀抱中的女人,柔声道:
“书言,去灵华寺的车程还有两个多小时,你累了就睡一下,等到了那里,我再叫醒你……”
“嗯!”书言缓缓闭上了双眼。
见她浑身乏力的姿态,顾景承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让书言靠起来更舒服些。
时间在这片温馨的相拥中肆意流淌着。
钟表的时针也来到了早上十一点整,他们抵达了灵华寺。
这里人杰地灵,峰峦起伏连绵,林间是一只只不怕人的小鸟在展翅高飞,不停出咕咕咕的声音,空灵嘹亮,清脆悦耳。
下了车,书言自在地稍稍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甚感心旷神怡,无比地放松。
顾景承牵着她的手就往寺庙里走去,还没走进,便见一众僧人站在了灵华寺的正大门口。
僧人们周身散出一股祥和之气,顷刻间,书言感觉四周整个磁场都平静了下来。
顾景承谦逊颔走上了前方,朝僧人们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佛家见面礼,而后又牵回书言的手往寺庙里迈去。
他似乎与这座寺庙的方丈很是熟络,行走间谈论起很多关于佛学上的学问,书言则安静地跟在一旁。
进了大殿,众多僧人已等候多时,上午十一点半,庄严的法会准备开始。
书言与顾景承趺坐在寺庙的禅垫上,方丈主持先向坛宣读文疏,法会正式开始。
这场法会大概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期间书言的脚都坐麻了,感觉整条腿都要废了,可一旁的顾景承竟还能保持一副从容自若的姿态,书言心里暗暗在想:顾景承肯定趁业余时间跑来寺庙里进修了!
不然他的腿为什么不麻呢?这可是三个多小时!不是三秒钟!
法会结束后,顾景承扶着书言就往便殿的一间休息房走去,期间还不忘记取笑书言,搞得书言在一帮僧人面前极为尴尬。
“温书言,你不是每天都有练习瑜伽的习惯吗?怎么坐一下路都不会走了?”
书言两眼一瞪,用力地向顾景承凶去。
这是坐一下吗?整整三个多小时诶!而且他们不是普通的坐,是盘坐!
可那男人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简直气死!
顾景承安排书言坐好后,便自己一个人进了慧真大师的禅房。
休息房里空无一人,书言等得百无聊赖,便走到靠桌的那张椅子上,沉甸甸地俯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