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诗诗,你等等,我有点事想问你。”
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我拉着美诗诗的手在床边坐下。
“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吗?莎莉跟你交代了点什么?她有没有说我醒了就得去接待客人了?你们这最红的姐姐是谁啊?她咋红的?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我朝美诗诗甩出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我心中的疑问,被美诗诗一个个地慢慢解开。
可当她说起店里哪个姐妹最红时,她低着头苦涩地笑了笑,说我真特别。她看见客人就想躲,而我刚来就想当最抢手的姐妹。
我当然不想当最抢手的姐妹。准确地说,我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和她们当姐妹。
可既然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就得明白这里的生存法则。
“我们店里看上去人来人往的,但其实生意一般。别的店里不接的客人,莎莉姐都接,她觉得这样可以把别家的客源都引到我们家来。
所以,我们店客人质量越来越差,BT越来越多。
上个月有个小姐妹受不了,逃跑了,被拉哥抓了回来,莎莉姐把她送去了赌~场,那里比这儿更难熬。。。。。。”
说着说着,美诗诗垂下了头,手指搅着衣摆,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握住美诗诗的手,言辞恳切地对她说:“莎莉很想要店里生意好,赚多多的钱,对不对?我想到一个办法,说不定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真的吗?什么办法?快说给我听听!”美诗诗反手握着我,眼中掠过了些许惊喜的光芒。
3
我记得有一次,跟着石林陪客户去KTV应酬时,碰巧看到KTV大堂正在办才艺大赛。
虽然参加才艺大赛的都是KTV的小姐,可她们那天个个装扮的跟小仙女似的,斗茶艺、弹古筝,还有秀毛笔字的。
先不说古筝弹的怎么样,毛笔字写的怎么样,单单是汉服一穿,古风架势一端,看上去比起那些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女孩子们不知道要高多少个等级。
如果让这家店的姐妹们也这么收拾一番,做点宣传,再提高点参与门槛,一定可以屏蔽掉不少低端客户,那么,剩下的中高端客户绝对是有点钱可以洒的。
这样一来,店里钱赚得多了,姐妹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关键是我在这里就不会是一个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小角色了。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了美诗诗,她一听就激动的不得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拽着我的手要立刻去找莎莉。
我拖着她的手,摇了摇她的胳膊说:“不急。要不先帮我弄点吃的吧,万一我们的计策没成,反倒惹恼了莎莉,估计我又要被关小黑屋了。”
“对对对对。。。。。。”
美诗诗听懂了我的意思,连连称是,然后还难得雀跃地朝我说了一声遵命,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间。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我不由觉得心酸。
同时心里也在担忧地打鼓。
我可不像美诗诗这么乐观,因为我实在不确定莎莉是否会采纳我的建议。
即便是她采纳了,说实话,在这种蛮荒之地,我也不敢保证效果。
可如果不试着拖延一下时间,我还能怎么办呢?
总要死马当活马医,试着搏一搏,说不定万一能成呢?
4
美诗诗回来时,拿来了两块南饼,还端了杯热水给我。
她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摸摸我的后背,帮我顺一顺。
那感觉让我觉得好温暖,妈妈也曾经这么抚摸过我。
想到这里,泪水不禁充盈了眼眶。
我睁大双眼,猛地倒吸了一口气,想藏起这些脆弱的坏情绪,可眼泪还是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美诗诗默默地抽了两张纸塞到我手里,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好的,如果可以从这里出去,我们一定都会幸福的。”
我吸了一下鼻子,把擦过眼泪的纸攥在手心里,攥得紧紧的。
我暗暗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流眼泪,这里容不得我伤感。
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美诗诗愿意,我一定要带她一起走。
要不是生活所迫或是受人蒙骗,应该没有女孩愿意沦落至此吧?
三下五除二吃完南饼,再灌进一大杯热水,元气顿时恢复了不少。
我站起来拍了拍掉在大腿上的饼渣,对美诗诗说:“走吧,带我去见莎莉,成不成的就看造化了。”
美诗诗用力地点点头,挽着我的胳膊出了房间。
还没走到前厅,我们就听到了莎莉河东狮吼的声音。
我心里不禁一怵。莎莉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跟她讲我的想法,会不会不合时宜?
5
我忐忑地看了美诗诗一眼,美诗诗略显难堪地撇撇嘴说:“估计是哪个姐妹又得罪客人了。正好,你跟莎莉姐说说你的好办法。她开心了,姐妹们也都好过了。”
“嗯,我试试看吧。”我用力地抿了抿嘴唇。
为了我自己,为了美诗诗和其他女孩子们,我也得尽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