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汉也是个狠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樟树后面,抄起火箭筒对着僵尸就来了一发。
“轰!”
一声巨响传出,被老赵控制的僵尸化成碎片。苑陶刚才的攻击被那外国佬堪堪躲过,刚后撤没几步,火箭筒就在耳边炸裂开来,轰的他脑子嗡嗡作响。
苑陶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了一下,但他随即意识到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狻猊珠飞射而出,一股浓郁的烟尘从法器中喷出,和着爆炸掀起的飞灰,一十间场中能见度降到一米内。
程红把握好时机,在烟尘刚冒出来的瞬间便闪身直奔王稻身边。王稻没有被乱战当中的流弹击中,只是督脉运炁受阻,加之一耳一腿尽废,行动困难。
程红一把抱起王稻就将他背上去,苑陶没解决掉那个外国佬,这周边的法阵还在,她没敢贸然冲上去,只等苑陶的九龙子铺路。
“速来!”苑陶还想再施展手段将外国佬弄死,但场中已经有人胡乱开枪打中他的护身法器了,遂一招手臂,九龙子归来铺路。
程红背着王稻几步便过了法阵,苑陶苦着脸背上老赵,也踩着珠子过阵。
“哒哒哒……”
身后浓雾渐消,枪声也停下来,悍匪那一方不知伤亡如何,刚才僵尸端枪大约杀掉了六七个,其他人慌忙躲闪,受伤的恐怕不少。
“王稻,你先醒醒……”跑了一阵,老赵从苑陶背上下来,刚刚有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了,皮都给擦没了一片,此刻正吃着痛呢。
王稻意识涣散,老赵摸出一只油绿的蛊虫,一把将之捏碎后就伸出被蛊血染的绿油油的手臂,在王稻小腿和耳朵上抹。
“这只是暂时刺激止血,还要尽快去医。”
“卧槽……”王稻龇牙咧嘴的倒是醒了过来,血被止住,只是他的一条左腿怕是完全废了,将来只能做一个独耳的瘸子。
见王稻意识恢复,老赵急忙道:“你先听我说嗷!那只蛊虫你下进去没有——就是我前面给你那只!”
“他妈的,你这不是废话么……”王稻一咧嘴吐出一口血痰——看来是真没少挨揍,肺部进血了。
“我这次办事是寒碜些,但蛊我可给下到水里去了。”
“麻烦了!”
老赵一听这话,马上摸头表示难办。
程红和苑陶听的云里雾里。
苑陶眉头一皱,“老赵,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话讲清爽些!”
“我刚才用虫眼一直观察着北边的情况,几公里外有一批人正往这边赶,我原以为荒山野岭的碰上一群贩麻药的就够稀奇了,没想到还能碰上第二批人,我们不能走太远,要是他们喝了这边的毒水就麻烦了……”
“嗨!我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纠结,管他的!那毒水谁爱喝谁喝去,死多少人干我们屁事!程红、王稻,我给你们两个指条活路,出去之后直接退出全性,这次我苑陶能不能从神农架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没人保你们,在全性呆不了两天就被啃的连骨渣都不——”
“哎哎……你先听我把话讲完。”老赵打断苑陶,“问题就是那伙人的身份!三四十个战士!这要是你敢不擦屁股就跑,我赵遐思天都不服将来就服你!”
“……”苑陶沉默。
折回去在下蛊的地方留信号、刻字什么的最好,既不暴露真身,又酿不成大错——只是这已经不可能了,悍匪们还盯着呢。
现在只能亲自去跟人家说明——这事首先有多危险,枪林弹雨一点不为过,刚刚和那群悍匪交手不过轻机枪打完一梭子的时间,老赵和他自己都差点中枪了。再者这么一去,唐牧之肯定是追不上了,这次费劲周折的满世界跑,从陆瑾过寿那天就心心念念地想——全白费了。
四人沉默许久,程红却先开口了。
“这样吧,老苑头,这次你讲的都在理,我后面要是能活下去就退出全性!现在么,我可以一个人去警告他们,只是王稻的伤可不敢再耽误了,老赵你帮我把他送出山去行不?”
赵遐思沉默着一语不发,他是没苑陶手段高,只是他心里对陆家的恨却一点儿也不比苑陶差,弄死唐牧之之后他就打算去纳森岛了。
“咳!这蠢女人,我还以为你想出些什么聪明方法呢……”王稻嘴里溢出鲜血,笑道:“老子和你一起去!正好让他们给我治一治。”
第78章无果
郑立德、唐牧之一行人休息一晚,吃了压缩饼干和野菜。这一晚依旧是黑洞洞的一片,偶有飞禽走兽之声,但有人守夜,还算安宁。
这一路上郑立德留下了很多的标记,这次救援行动人员数目不多,稍有意外,同样有可能造成全队失联的局面,到时候就是给冯副团长添麻烦了。
大树盘根错节,露出地面的粗大树根和藤曼成为阻碍,队伍的人员再很难保持原先整齐的队形。唐牧之走在前面,黑管儿和他的队友何敬业便护在他身后。
郑立德方便起见,将唐牧之调换到了和他同排,大约两个小时前,队伍的指南针开始失灵。
在原始森林中行走时指南针失灵——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郑立德赶忙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外界,好在依然可以打通,便放下心来。
指南针是失灵不假,但以郑立德的经验不至于迷失方向,只要太阳还能升起来,凭借一路上的标记,他就有信心将队员全带回去。
只是中途有一只长蛇袭击郑立德,还好唐牧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蛇的七寸,这才保住他一条命。
原来这蛇便是“尖吻蝮”——也就是俗称的五步蛇,有近两米长,它的毒能烂肉,十分可怖。这被唐牧之一抓,尾巴狠狠地绞住不放,唐牧之只得捏死它。
“这时间不对啊!”郑立德惊魂未定道:“这个时节不该有五步蛇的,应该都在冬眠,每年三个月么,怎么回事……还是谢谢你了,小唐同志。”
唐牧之听着郑立德的言语,也有些迷惑起来,蛇类的冬眠一般从大雪到第二年的惊蛰,三个月到四个月的时间,这规律性的东西怎么可能违背呢?他伸用拇指按按蛇身,忽地有了些许想法。
“郑营长,说起来这里似乎温度见长。”
郑立德摘下帽子,那下面已经是汗水一片。“我们应当是往上走才对,海拔应该比之前高……”
“确实变暖了。”何敬业摘下手套,“搓枪也不冻手。”
郑立德、唐牧之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再往前走,只有几公里了。”
到了中午,周围的视野逐渐开阔,能看到清澈湖畔倒映着连绵大山的影子——已行至失联战士们最后到达的湖泊。
“三面环山,风平浪静……是不是到了?”郑立德有些踌躇地看向唐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