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用跑去公共电话亭了。唐牧之心道。他拨通了光邵的电话。
“……是我!”大哥大的坏处就是要大声喊,不喊对面听不清。
“牧之?你表哥来了吗?”
“到了到了!”
“我查到了陈宏志的地址,在肃州市人民医院的南边的老宅区,飞天路1022号!”
唐明一言不发记下地址,又对应地图看了看,离这里不是很远,两公里左右。
三人在电话里定好计划,过会儿唐明先去打点,今晚再带上唐牧之去监视,若无变故,认准时机尽早动手。
“我个人觉得让你打架还是为时过早……但是旺爷嘱咐过了,真要动手,你要做主力,我是辅助你的。”
“好。现在是七点半——”唐牧之掏出手表。
“丑时动身。你要先做好思想准备,好好想想唐门是干什么的。”
唐牧之了然。
杀人么。
按道理走就好了,该死的死,该活的活。要是该活的不活,他不介意帮一把;要是该死的没死,他也不妨去推一手。
……
凌晨一点,唐牧之起身结束打坐,傍晚吃了两粒辟谷丸,现在并没有饥饿感。
唐明站在楼道里,四周灯光很暗,但是还能看清他身穿黑色的紧身服,还戴了面罩——活脱脱一个江洋大盗的打扮。
“明哥……这,我呢?”
“你没必要。”唐明揭下面罩,“我只是习惯在做任务的时候穿这一身。这是咱唐门的习惯,你不必在意。”
“哦。”唐牧之无奈扯了扯衣角。
二人借着夜色前进。这年头监控已经开始在各地出现了,只是还没轮到肃州,再过几年恐怕刺客的行当更不容易做了。
第23章波折
“咔。”
陈宏志推开有些破碎的木门,他赤裸上身,皮肤上沾满了血污。
“爹!”陈晓东从睡梦中惊醒,他已经守了整整一夜。“你成了?”
两条洁白的柔骨从陈宏志右手小臂伸出,在空中相击碰撞,居然迸发出猛烈的火光。
陈晓东看的目瞪口呆,“厉害啊,爹,这下我们不用怕李寿昶那家伙了。”
房间中居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爹?你怎么了?”
陈宏志面如死灰,之前唐牧之踢出的伤口又渗出鲜血。
半晌,他发出嘶哑的声音:“是啊,我谁也不怕了。他们——李寿昶、光邵、唐牧之他们都要死!”
“爹!爹!我知道,不要再说话了!你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陈宏志如梦初醒般摸了摸脖颈,而后摇摇手,“呵。”
“这已经没必要了……你走吧。”
“我走?去哪里?”陈晓东迷惑道。
“哪里都行,带上钱,总之不要留在肃州了。”
“不,我不走啊,爹!你想干什么?”
“听话。”陈宏志眼中射出择人而噬的目光。“要听话!”
两根雪白的柔骨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随后便如铁丝般箍紧。
“啊!”陈晓东吃痛,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爹,你怎么了?你说过要帮我治疗经脉的!”
“……你先走,留在这里太危险。”陈宏志松开柔骨,他眼神流出迷茫和痛苦。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啊——”他摊开双手,仰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宛如一具死去多年的僵尸。
陈晓东起身,他已经无法在父亲的身上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
他没敢问出口,只是带着一身的惊悚和冷汗,走出了老房子的大门。
或许他已经入魔!
修行人知道,走火和入魔是两个概念。
走火是丹道术语,指的是结丹时意念不对,行炁的路线出现了失误……入魔是禅定术语,指的是做静功时心生幻境,人沉沦其中而不能破境而出。
爹呀,你是不是困在里面了!
客厅内,陈宏志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