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連渾身的每個細胞都撕裂著一份痛不欲生,疼到了骨髓里。
而最疼的,只她這樣艱難絕望,都從未想過來找他。
柔軟如她,卻又堅硬無比。
就像她給的分手,決絕且不留餘地,打的他措手不及。
盛煜永遠記得,五年前那個冬季是怎樣冰寒到了骨頭縫裡,刺骨奪命。
她決絕冷情的分手簡訊,
「盛煜,我們分手,不再見。
勿念。」
那一刻的他,甚至來不及穿上外套就瘋了似的衝出家門去找她,一邊跑一邊給她打電話,可回應他的是一直未接的通話,直到關機。
大雪紛飛,落在他眼角眉梢,聽著手機里一直未通的通話忙音。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冬季的寒冷,冷的渾身顫抖。
不甘心的依然一遍遍的撥打她的號碼,直到來到她家門前看著空無一人緊閉的大門。
想等她回家,想問她哪裡不高興了……
他哄。
可鵝毛大雪中,清晨到傍晚,白日入黑夜,依然沒有等到他的女孩。
那天的雪很大,僅僅一夜,地上積滿了厚厚的雪。
寒風吹過,飛雪侵身,寒冷刺骨。
盛煜在大雪裡等了一天一夜,黎明破曉,天色大亮,他的小腿都掩埋在了積雪裡,刺骨到麻木。
眼睫眉毛甚至發梢上都有積雪成冰,臉色蒼白,像一具沒有心血的行屍走肉。
直到鄰居一個奶奶心疼的告知他:
「你是在等秦家那小閨女嗎?他們家搬走了。」
一句話,徹底斷絕了少年最後的念想,慘白如他卻紅了眼。
下一秒,凍麻的雙腿,膝蓋一軟,整個人跪在了雪地里,整個世界都變得縹緲模糊起來。
後來他接了一通改變人生軌跡的電話,才強撐著站起來。
狼狽離場。
她可真狠啊。
思緒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盛煜眼底冰沉無光的捻動了幾下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轉而給葉淮打了通電話。
盛煜:「明日飛島國的三方會談,你做代表過去,我要去一趟南城。」
「南城?」葉淮大抵猜到了什麼,笑笑說:「行,你去吧,就是我這假期是休不成了。」
「會談結束,你假期順延。」盛煜叮囑:「一定要把島國那一份吃下來,把他們踢出局。」
葉淮:「明白,電話保持暢通。」
結束通話,盛煜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