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从御乾湾出来时便做好露宿街头的心理准备。
这个地方寸土寸金,她手里那点钱撑不住多久。
最开始的几天,每当夜幕降临,她便躲到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厅里过夜。
虽说条件和御乾湾天差地别,可至少还能挡风避雨。
小姑娘抱着背包蹲在取款机厅的角落住了一周后,终于在离城中心较远的地方找到一处老旧的小楼。
楼顶有间小楼,是早年间还未统一规划时私自加盖的,房间面积小,只容得下一张折叠床,卫生间都在外头。
原本这房间是家里卧病在床的老人单独居住,前一阵老人家病重走了,这才腾出来。
房东最开始见了温凝并不愿租她,担心小姑娘家家娇气吃不了苦,这地方条件确实差,一般人哪受得住这个。
温凝追着求了好些天,原本和江恕约好要办理离婚手续也因为这事而耽搁。
好不容易说动了房东。
签约前,房东还提了个醒“这屋子才刚有老人过世,很多人忌讳这个,你要是害怕就别签,签了之后再说不想租了,租金和押金都不退,想清楚。”
温凝胆子确实小,可她也真的没有更好的去处,担心房东反悔,赶忙把房子签了下来。
收拾安顿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回了御乾湾。
去之前,她给别墅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徐妈接的,她悄悄舒了口气,让徐妈给江恕说一声,她马上过去。
被温凝放了几天鸽子的江恕一接到徐妈的电话,心头便涌上股说不出的烦闷。
她走了这么多天,他打心底里迫切想见她一面,可这一面见了,就意味着她真的要从他的户口本上消失了。
男人沉着脸,难得出了会儿神,可到底没忍住那股想要见她的,抓起桌上车钥匙,车飞快地赶回御乾湾。
御乾湾那边其实一直有专门的地下私人车库,车库电梯与别墅一楼相连,不用通过大门,进出也十分方便。
以前江恕总是习惯直接将车开到地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为了看温凝倚靠在门前罗马柱上温柔地等他回家的样子,他回回都将车子开到家门口。
今天进了御乾湾,他一改往日的习惯,重将车开回地下,而后直接搭电梯上楼,有意避开温凝。
男人站在主卧的窗帘边,透过窗,能直接看到庭院前的大门。
他才刚到楼上,温凝也到了门前。
小姑娘穿着一身干净却过时的棉服外套,安静地站在院子外没有进来。
这件衣服江恕熟悉得很,她不论冬天夏天,总是只有那么两套衣服来回换,从始至终都朴素节俭,拿着他的卡也从未动过一分。
独自跑到院里遛弯的小奶狗一下认出来温凝,这么久没见,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随后猛摇着尾巴往温凝那扑。
小姑娘坚强了这么多天都忍住没哭,可如今却忍不住红了红眼眶。……
小姑娘坚强了这么多天都忍住没哭,可如今却忍不住红了红眼眶。
徐妈见温凝来了,忙上楼寻江恕。
男人站在窗边,无声地盯着楼下庭院里抱着小奶狗的姑娘,眼神一刻都没舍得离开。
“跟她说我不在。”
他只想静静地看看她。
温凝听了徐妈的话,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徐妈,您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几秒之后,江恕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男人看着楼下给他打电话的少女,薄唇紧抿着,最后还是没忍住接了起来“喂。”
“江恕。”她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已经没了曾经对他藏不住的爱慕,“我知道你在家里,你下来吧,把手续办完,你就自由了。”
“当初协议书上写的那些补偿,你也不用给我,不是我的我不会拿,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