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昂扬的话语,立时台下掌声兴起。与此同时,凌乐竹踏出一步,双目明亮坚定,郑重地向台下行上一礼。
见状,掌声愈热烈,或是钦佩、或是仰慕、或是期待,目光纷纷向她投去。混杂其中的些许不善,早已被彻底淹没。
凌乐葵左右瞧着,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仿佛正受夸奖的是她,内心骄傲无比。
待欢呼声淡下,贝温柳笑着说道:“哈哈,乐竹的天赋,门中上下有目共睹。此次参赛,青庐定然实力大增,贝某可是期待呢。”
“啧啧,师姐这可不对呀…乐竹取代之人乃四师兄门下,如此说法,岂非当众打他的脸?小心师兄与你急眼!”明许立刻反驳,只是嘴角翘起,分明在开玩笑。
贝温柳抱起胳膊,又作蛮横状:“瞎说,在场谁不知道,刑堂长老一向公私分明,不会挟私报复,对吧师兄?”说罢,向前探出头,朝另一边方明狡黠望去。
已是一门长老,竟如天真女童,流露俏皮之色,方明瞧见,轻轻摇头,略显无奈。
收起之后,又正色道:“夺灵大赛,至关重要,各门皆派出顶尖弟子,凭实力争取灵石,青庐自也不该例外。若为一己之私,耽误门派展,岂不愚蠢至极?”
“哈哈,怎么样,六师弟?”贝温柳听见,甚是得意。明许耸了耸肩,并不屈服,换了个花样,又接着玩笑。
两人你来我往,其他人也纷纷加入,相互调侃,偶尔揭个小短,或夸上凌乐竹两句,一时颇为热闹。
台下,弟子们先是哑然,适应之后,再听长辈们的插科打诨,纷纷也跟着好笑。
宴席上,一波接一波,气氛愈轻松。好一阵子方才淡下,又在一刹那,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便是台上,凌怀阑已然迈步,往最左边走了过去。
“乐竹身边,便是她的夫婿,纪来丰。二人婚礼就在山上举办,青庐小试时他也曾出场,想必大伙都已认识。”
类似的开场白,但与之前不同,台下无人应答。霎时间,气氛自冷清变成了尴尬。
“哼哼…”见状,汪兴运嘴角咧起,露出一丝讥讽弧度,但很快隐去,暗暗期待起来。
冷清的景象,凌怀阑却视而不见,淡淡地道:“来丰老家远在千里之遥,山上人生地不熟的,难免遇到困难。出于私心,怀阑斗胆恳求,若诸位遇见,还望不吝相帮,在此感激不尽了。”
“哗…”阵阵惊呼响起,宴席上一片哗然。
因为他们瞧见,自家门主突然弯下腰,竟深深鞠了一躬,各自眼中震惊,瞬间达到了极致。
一门之主,贵为岳丈,为一个毫无天赋、完全无法与女儿匹配的赘婿,竟甘愿放下架子,当众提出恳求,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惊叹之时,纷纷向高台左侧望去,想瞧一瞧这家伙,究竟有怎样的魅力,竟能让凌家维护至此?
视线中,却仿佛才睡醒,黑衣青年头颅转正,呆呆立着,眼中一片迷茫,全然不知生何事。
顿时,纷纷转向左右,与交好同门凑近,悄声议论起来。
其中有人艳羡:“他上辈子做了什么,积攒莫大福报,竟能得遇门主一家?”
有人好奇:“这家伙究竟有何魔力,明显两人无法匹配,凌乐竹竟不毁约,门主还十分看重似的。”
有人则是讥讽:“呵呵,做个样子而已,你们也信?凌家父女最是虚伪,方才那小子一直偏头,不去理睬凌乐竹,显然心中不满多时,定是私底吃尽了苦头。”
各种各样的态度,如同多条溪流汇聚,形成一摊浑水,搅动着整个宴席。
直到贝温柳开口,方才打断:“怀阑,说起你这女婿,还真是不安分,时不时昏迷一次,害得贝某给他看病,费了不少药膏呢。”
“啊?”
“噗…”
“哈哈…”
风趣幽默的话语,台下弟子听见,有人震惊,有人喷饭,也有被逗乐的,反应各不一致。
但紧接着,又不约而同,纷纷转为讶异。
被贝温柳调侃,凌怀阑完全不生气,点点头,含笑道:“确实如此,来丰身上时常有小灾小难,全赖师姐维护,方才平安至今。”
说罢,转过头去,对尚在呆愣的女婿道:“来丰,还不快谢谢五长老?”
“额…哦哦。”温和嗓音传入耳朵,不知为何,仿佛惊雷炸响,令纪来丰一下苏醒。
缓了缓神,转向后方,向贝温柳恭敬行礼:“前辈救治之恩,来丰永记在心,感激不尽。”
“哈哈,罢了罢了,谁让你是乐竹夫婿呢?”贝温柳摆了摆手,笑着接受了。
转而目光柔和,又好心相劝:“虽说你心性坚韧,为提升本领不惜拼命,这点着实不错。但切记不可莽撞,若毁了身体,可谓得不偿失,明白吗?”